本漫畫根據福樓拜的小說《薩朗波》改編而成。
《薩朗波》的原作故事發生在公元前3世紀。迦太基王國盛極而衰之際,被一再拖欠軍餉的雇傭軍在利比亞人馬托的帶領下憤而起義。馬托卻愛上了迦太基統帥哈米爾卡爾的女兒薩朗波,于是圍繞著他們發生了一場關于神衣、被詛咒的愛情、不可抗拒的命運和王國末日的壯烈故事。
德呂耶的“馬托”,即他筆下的經典英雄宇宙行者斯隆,同樣為了一位遙不可及的美人卷入一場腥風血雨的戰爭。于是全新的《薩朗波》故事在廣闊無垠的星海間上演了……
◎偉大的“編劇家”福樓拜,提升了歷史小說的文學地位
福樓拜不只是偉大的文學家,而且誠如德呂耶所說,是一位偉大的“編劇家”。他起初只是為了“告別包法利夫人”、“置身于當世之外”而動念寫一個公元前3世紀的故事,再現他心中的“一個幻象”。不料一發而不可收拾,參閱了“沒過耳朵的材料”,又親赴實地考察,整整寫作5年才完成這部奇書,重新定義了歷史小說。
小說《薩朗波》顛覆了史書中的立場,將重心投放在起義軍一方,在大量考據的基礎上展開合理的想象,又在殘酷、血腥的戰爭中渲染了一個傳奇的愛情故事,令讀者無不感動、震撼、神往。
◎一次教科書級別的大膽改編,提升了漫畫的藝術地位
小說波瀾壯闊的故事引人遐想,客觀、冷靜、非個人化的敘述允許人做各種解讀,是其他載體改編的上選,但作品的成熟度卻又令創作者們望而卻步。德呂耶在功成名就之后苦思下一個突破口,偶然間讀到小說便愛不釋手,他前后研讀7年,做了大量的批注、示意圖,最終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務,并且有余力加上自己的發揮和改寫,創造了一個既忠實于原著,又大膽叛逆的經典改編案例。大氣磅礴的畫面、史wuqian例的構圖和布局、高新技術的運用,使本書傲立于漫畫之林,并使無數讀者重新認識“漫畫”這種藝術形式。
◎花式呈現、強化原作的主題,探索、拓寬漫畫邊界
福樓拜力圖“寫出恐懼,展現人類的混亂”,所以用極其繁復的筆法描繪了人性的瘋狂、偏執、殘忍;而德呂耶將之濃縮在一個個充斥著大量的細節、象征和隱喻的畫面上,有時福樓拜用幾頁篇幅描寫殺戮的詳盡過程,渲染場面的慘烈,德呂耶則用科幻式的“一筆抹殺”處理,更顯得天地不仁,殘忍至麻木的境地。超乎常識認知的大比例建筑更對照出人命的渺小無力。他又引入了“宇宙行者斯隆”的宏達視角,增加了金屬科技感的設定、真人照片,融合歷史與未來、現實與虛幻,打破次元壁。
德呂耶不僅如喬治·盧卡斯所說“探索想象力的邊界”,更在探索和拓寬漫畫形式與技術的邊界,在已經令人眼花繚亂的細節之外,對分鏡、跨頁、豎版等漫畫形式的使用更是登峰造極,令現代讀者很難想象這竟是半個世紀之前的作品。
◎精心制作,漫畫迷和藝術愛好者的珍藏之選
8開精裝大畫幅(寬23.5厘米,高30.5厘米),鎖線裝訂,可 180 度平攤,便于讀者翻閱欣賞超乎常規的跨頁大圖,極具收藏價值。
我第一次聽說薩朗波,是從《搖滾&民謠》雜志的創始人之一菲利普·克什蘭(Philippe Koechlin)的口中。
當時我的反應很冷淡,但是為了討他開心,我還是閱讀了一遍原著。他還真沒說錯,多好的點子啊,我的眼里甚至泛起了淚光!我當時正在苦苦尋找新的漫畫項目,卻沒有任何項目能夠滿足我的癡心妄想。20世紀70年代時我已經嘗試把科幻和漫畫結合,現在想翻越一座新的高墻,菲利普來得正是時候,迦太基的高墻在我面前聳立了起來。
為什么選擇福樓拜?因為我需要一個大“編劇家”,而福樓拜足夠偉大。或許你們會一邊看著我的畫一邊問“福樓拜在哪兒?”,我會這樣回答:“在魯昂的墓地里,地下50米!”而我是活的,至少現在還活著。另外,福樓拜自己也曾說:“研究服飾讓我們忘記了靈魂。至于考古,它是‘可能的’,僅此而已。但愿他人不會證明我說的都是無稽之談,這就是我的全部請求。”
福樓拜眼里的“可能”就是我眼里的科幻,我是80年代的科幻漫畫家,我運用的是當代的語言和未來的語言,我不認為福樓拜會因為我在薩朗波的臉上畫了幾道激光就說我背叛他,因為我是如此深愛著這部卓越的作品。
剛著手時我遇到了不少麻煩,我感到了某種恐懼,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不是尊重,我不喜歡這個詞,而是害怕,文本寫得如此漂亮,我怎么敢下手?漸漸地,恐懼變成了純粹的欣賞,感謝福樓拜為德呂耶寫了這部作品!
在迦太基翻開新的宇宙篇章之前,我加入了25頁的引子,因為我要先讓斯隆化身成馬托,讓個人的幻想入侵原著,在此之前我的漫畫都是圍繞斯隆展開。改編作品由3卷53頁的漫畫組成,我小心翼翼,不愿漏掉這道猩紅盛宴的任何一塊碎屑。《薩朗波》同時也是當今世界的故事——一個正在坍塌的世界。
我就這樣完成了一個野蠻的苦差事,福樓拜的文字有些被忠實地加入其中,有些則在必要時經過重寫,就像改編電影一樣。自從斯隆-馬托在自己的屏幕上看見薩朗波,他便對她朝思暮想;我也一樣,自從我看見畫筆下的她,我便陶醉于她的芳香,帶著深深的愛意親吻她的足跡……
利夫里,1980 年 1 月的深夜
菲利普·德呂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