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文學獎大系:局外人·鼠疫》包含加繆的兩本著名小說:《局外人》《鼠疫》。《局外人》是加繆的成名作,也是存在主義文學的代表作品。它形象地體現了存在主義哲學關于“荒謬”的觀念;由于人和世界的分離,世界對于人來說是荒誕的、毫無意義的,而人對荒誕的世界無能為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對一切事物都無動于衷。《鼠疫》是以象征手法寫出的哲理小說,講述阿爾及利亞的奧蘭發生瘟疫,突如其來的瘟疫讓人不知所措。主人公這時挺身而出救助病人,與一些同道成了莫逆之交,不過自己的妻子卻遠在療養院,生死未卜。這部小說所表達的人生觀是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再重要,群體的生命才有意義,個人的利益已經不具意義,群體的利益才具意義。
“存在主義”文學大師,“荒誕哲學”代表人物
在荒誕中奮起反抗,在絕望中堅持真理
“二戰”之后,全世界年輕一代的代言人和精神導師
卡夫卡喚起憐憫和恐懼,喬伊斯喚起欽佩,普魯斯特和安德烈·紀德喚起敬意,加繆喚起了愛。
頒獎辭瑞典學院常務秘書。安德斯·奧斯特林
現在,法國文學已經不單指位于歐洲的法國本土范圍內誕生的作品。從各個方面說,它就像種在庭院里的植物,是**、需要好好保護的。當它被移植到別處時,當地的文化和環境肯定會對它有所影響,但它仍舊能保持自己的本性不變。今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阿爾貝·加繆,就是“移植到外地的法國植物”。加繆出生在法屬阿爾及利亞東部的一個小鎮上,很多人在青少年時期都或多或少地受到故鄉的影響,這個北非的小鎮也在加繆的靈魂上打下了烙印。離開很多年后,他仍不時想起這片遠離法國的廣袤土地,它屬于法國,卻有著和法國迥然不同的魅力。加繆成為作家后,仍時常深情地回憶自己出生和成長的地方。
加繆出生在一個并不富裕的家庭,其家庭勉強可以維生,但卻不可能助他飛黃騰達,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從學生時代起,他就開始通過打工來貼補家用。艱難的生活是**好的鍛煉,這使他以后寫作時,可以用更加客觀的態度看待眾生。在阿爾及爾大學求學時,他成了一名知識分子,北非抗擊德國時,阿爾及爾的知識分子們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他**早的作品是由阿爾及爾某個地方出版社出版的,當時并未引起人們的注意。但25歲后,他回到了法國本土,新聞記者的身份使他的作品廣為人知,他在寫作方面驚人的才華很快得以展現出來。他成了巴黎**著名的作家,戰火紛飛的歲月迫使他過早地成熟了。
加繆剛開始寫作,就持有一種類似宿命論的觀點。他感嘆人的這一生,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死亡的陰影,這種觀點讓他內心時刻充滿矛盾。這已經**了典型的地中海宿命論,地中海宿命論認為,“雖然世間陽光普照,但一轉眼,烏云就會密布天空”。加繆是存在主義哲學運動的代表人物,存在主義認為,相對于茫茫宇宙,人類渺小到連一點存在的意義都沒有,人在宇宙中的存在只不過是荒謬的表現,是上帝所開的一個玩笑。加繆的作品里,到處都能看見“荒謬”二字,所以,我們可以把它作為他作品的主題思想。在荒謬的處境中,人企盼自由,也受責任的約束,這是一種不愉快的經歷,也是檢驗人道德的“試金石”。
加繆(Albert Camus 1913-1960),生于法國殖民統治下的阿爾及利亞一個農業工人家庭;不到一周歲,父親就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受重傷死去。幼小的加繆便在母親撫養下,依靠獎學金和半工半讀的形式讀完大學。1933年希特勒上臺不久,他參加了巴比塞領導的反法西斯運動。
他的成名作品《局外人》發表于1942年,屬于存在主義思想體系,而發表于1947年的哲理小說《鼠疫》則具有象征性意義。加繆的其他作品還有長篇小說《墮落》(1956),短篇小說集《放逐和王國》(1957),隨筆《西西弗斯神話》(1942)《叛逆者》(1951),劇本《卡里古拉》(1944)、《正義》(1949)等。1957年,加繆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成為法國第9位也是**年輕的獲獎者。1960年1月4日,加繆死于車禍。
頒獎辭
致答辭
局外人 1
鼠.疫 109
加繆及其作品 379
加繆獲獎經過 407
加繆作品年表 411
今天母親離世,抑或是昨天,我確定不了。從養老院那里傳過來的電報上稱:令堂過世,明日出殯,深表哀意。上面沒有注明具體的日期,也有可能是昨天。
養老院就在馬蘭冓,距離阿爾及爾大概五十里如果乘車的話需要花費兩個來小時的時間。下午出發,在天還亮著的時候就能夠抵達養老院了,在那里過夜、守靈,第二天天黑之前回來。老板準了我兩天的假,很明顯這種情況讓他無法拒絕我的請求。可是我還是感覺到他有些不高興,之后想都沒想就說了句:“對不起,老板,您明白的,這不是我的錯。”
說完這句之后才突然意識到,我沒必要這么講。我沒有做什么應該道歉的事情,相反卻是他,應該有一些吊唁安慰之舉。或許后天當他瞧見我戴的孝,應該會有所舉動的。這個時候依然感覺母親貌似并沒有離開,只不過葬禮會提醒我現實如何,應該說,就如同加蓋了一個印章在它上面一樣……
我搭乘的車是兩點起程。這個下午酷暑難當。我比較習慣先去賽雷斯開的飯館吃上一頓午飯。那里的每個人都真誠地寬慰我,賽雷斯對我講:“沒有人能夠代替得了母親。”午飯吃完之后,所有人都送我到門口。這個時候時間有點趕了,因為我要在剩下僅有的這幾分鐘里,跑去伊曼紐住的地方,向他借黑領帶和喪帶。他的叔父前幾個月才離世的。
我只有跑著才能趕得上車。我猜想大概是跑得太過匆忙,加之太過刺眼的路面和汽油散發出的刺鼻的惡臭味、車子的搖擺與顛簸,讓我感到困意十足。總而言之,這一路過來,我差不多都是在打瞌睡。醒過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靠在了一個軍人的身上。他朝我微微笑著,問我是不是來自遙遠的地方,我只稍微點了下頭,沒有應他。這個時候的我不怎么想說話。
養老院距離村子有大概一里地的樣子。我徒步過去。我要求馬上見我的母親,可是守衛對我說,首先要和院長見一見。恰逢院長還有些事,我不得不等會兒。就在等候的這個時間,守衛和我閑聊,之后把我帶到了辦公室。院長個頭不高,頭發有些灰白,紐孔那里別著一個薔薇形狀的團隊榮譽章。他那雙有些淡藍色的眼睛盯著我瞧了一陣兒,之后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被他握了有好大一會兒,我都有些不安了。之后他查看著桌上的一張資料表,說:“穆梭夫人是三年前來我們養老院的。沒有什么私人財產,生活上全都依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