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部治愈系現代言情小說。一諾與成墨兩小無猜,然而在一諾十歲那年,她發現成墨的母親企圖勾引自己的父親,于是,一諾與成墨產生嫌隙,并與父親的關系變得十分惡劣。同時,一諾不但學習成績越來越差,更是在高考時交了白卷,無法繼續升學。而成墨卻越來越優秀,并于四年后學成回國。 一諾為了打擊父親與成墨,她要求成墨迎娶自己,卻未料成墨應承了下來! 而成墨明知一諾并非真心嫁給自己,但他還是默默忍受著一諾的各種傷害,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最終,在成墨的幫助下,一諾與父母冰釋前嫌,明白了父母對她的深沉的愛,同時她也得到了自己的幸福。
成墨是我們每個人心中密藏的渴望,陸萌則是我知心的那位筆者。 ——木浮生 暢銷言情小說家木浮生鼎力推薦! 亞洲好書榜連續一個月蟬聯前五名! 青梅竹馬的愛情 文藝懷舊的畫面 虐戀情深的橋段 溫暖治愈的細節描寫。本文有順暢的閱讀感與引人深入的敘事手法,能使讀者閱讀了開篇便欲罷不能! 該書曾在亞洲好書榜連續一個月蟬聯前五名,讀者評論也十分積極,單章閱讀量均點達1萬以上! 你是別人眼中的男神,卻幸好,是我的青梅竹馬。
陸萌,曾用筆名LOLO,較擅長現代言情小說的創作,文風偏溫馨,注重細節寫作。已出版多部長篇小說,如《終于愛情》《遇見另外一個》《遇見另外一個(穿越版)》等。參與出版短篇合集:《小寂寞》。
chapter 1 細雨時節又逢君Chapter 2 時光落在了記憶里chapter 3 如果我們有愛情chapter 4 誰曾與你并肩而行Chapter 5 套在手腕上的繾綣Chapter 6 想掐死你,卻怕疼死自己Chapter 7 也許會遇上的潛規則Chapter 8 葉子黃了,我在樹下等你Chapter 9 一個人的紀念日Chapter 10 雪融化之后是春天Chapter 11 眼淚是腦子里進的水Chapter 12 與愿望背道而馳的現實Chapter 13 從你的婚禮上離開Chapter 14 錯過了的紀念日Chapter 15 藏在墻縫里的秘密Chapter 16 相望誰先忘Chapter 17 走在紅毯的那一天Chapter 18 如果最后在一起,晚一點真的沒關系
楔子
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相親,過程與氣氛和我所預想的完全一樣,但是結局卻是萬萬也沒有想到。
我問我最好的朋友潑鴻:“他是嫌我長相差,還是嫌我身高矮?”
“肯定不是你這仙女長相入不了他眼的問題,他當初看了你照片第一眼,就滿口答應要來跟你見面。但身高也不是問題,你一米六五,他一米七,你踩上高跟鞋比他還高呢。”
“所以他就是嫌棄我比他高。”
潑鴻一臉正經地說:“非也!越是矮個子的男人,越是喜歡高個子美女。”
“那你是拿了我PS過的照片給人家看的嗎?”我覺得有些泄氣,這次相親是我跟潑鴻提議的,可是結果卻讓我大受打擊。
“沒有P過啊,是我跟你的合影呢,去年秋天拍的,全身照,你長發披肩,穿著背帶牛仔褲與白襯衫的那張,那時的你和現在基本沒什么區別,皮膚滿滿的膠原蛋白,青春靚麗,明眸皓齒,所以你千萬別被他打擊到了,要對自己有信心。”潑鴻頗費唇舌地跟我解釋著。
但是經她這么一說,跟我相親的人之所以看不上我,我大概心里有數了。
雖然潑鴻總說我貌似貂蟬,才比清照,但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有追求者。在二十三歲的這一年,我讓潑鴻給我介紹男朋友,對方是一個外貌普通、身材稍胖的小公務員,對方初見我時眼中盛滿了驚艷之色,但最終人家還是嫌棄我,我如此沒有異性緣,大概只有那一個原因。
我的學歷太低了!
可是學歷低的人,難道就不配擁有愛情嗎?
“我倒是很詫異,你居然想著要我幫你介紹男朋友。”潑鴻含著冰激凌跟我說。她已談過多場戀愛,目前也是單身。
我其實并不想談戀愛,我只是想在他回來之前,找到一個防護盾,能護住我搖搖欲墜的心。但后來事實證明,任何人都護不了我的心,除了他。
Chapter 1 細雨時節又逢君
“成墨回來了。”媽媽在我準備離家上班時,告訴我這個消息! 我一頓,成墨,他真的回來了? “不就是一個保姆的兒子,回來了就回來了。”我用淡然無波的表情,覆蓋住我翻騰不已的內心! 我瞄了一眼我爸,他的雙目自他手執的報沿上方,正不悅地盯著我! 我忽略掉他的不痛快,我行我素,拿著我那個背了四年、邊角已現磨損的包包出了門。 關上家門,才發現外面飄著細雨,我忘了帶傘,卻不想轉身回屋去拿,F在我的父親肯定在跟我母親抱怨,抱怨他為什么會生了我這樣一個女兒! 都是因為成墨,因為他--寄生于我家十多年的外人,我才會跟我的父親起沖突! 我冒著紛飛的細雨,一路步行至公交站牌,路上行人匆匆,在這氤氳的雨霧中青影重重。雨水打濕了我的頭發和臉頰,我的頭腦一片混沌,腦海中不斷被他要回來的信息翻攪出過往破碎不堪的畫面來,讓我頭痛不已。 我的父親,愛別人的子女甚于自己的親生女兒,當然,如果他博愛到能不獨子其子地將任何一個無血緣關系的人當作自己子女一樣疼愛,那便沒關系,但偏偏不能唯獨對成墨那般好。 因為成墨是個卑鄙、虛偽、狡詐、死皮賴臉的家伙!而且,他還有一個不知廉恥的母親! 下了公交車走上不遠,便到了我上班的商場,我在這個商場的一家鞋店做導購,每天的工作就是為客人挑選鞋子,然后蹲在客人面前替人脫鞋、穿鞋。我沒有計算過我一天平均要蹲多少次,但是這幾年反復的蹲站,讓我終于在今年成了這家店的店長,還加了薪。 我作為一名導購員,是這個社會最基層的勞動者,拿著微薄的月工資,做著最不耗費腦力的機械簡單的工作,卻總是明里暗里鄙視著我家保姆的兒子,那個既有長相又有學歷,還有留學背景的男人。 我的同事都不知道我的家境殷實到能請得起保姆,養得起別人的老婆、兒子。因為任誰都無法想象,全國排名前十的高校的副校長,他的女兒只有高中文化水平,且是一名商場的導購員。 我大概是我父親這輩子最大的污點。我母親多次讓我續學,以謀求一個好的前程,不要讓我父親在他的同人面前太丟面子,可是我不惜自毀前程,偏偏要和他作對到底。他有的時候怒極攻心,指著我大罵。每每我看到他一改斯文儒雅的模樣,轉而暴跳如雷,我便既痛快,又痛楚:究竟何時起,我跟我父親的關系變得如此對立了? 而他所收養的他家保姆的兒子,卻依靠他的資助,出國留學,進了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名校,現如今已學成回國,風光無限! 他是我父親的驕傲,自從我變成不肖女之后,我父親總是對外宣稱,成墨是他的兒子,他最驕傲的兒子! 我也曾一度懷疑,成墨是他的親生兒子--他的私生子! 今天不是周末,逛商場的人不多,店里播放著輕緩的音樂,我的思緒似乎也被拉扯得很長很長! 我想起那一年,我看著那個女人一邊哭泣一邊將頭靠向我父親的肩頭,而我父親毫不推拒地擁著她;又想起那一年,他們初來我家時,那個男孩兒一臉討好的笑容,我母親欲言又止的嘆息。還有我,這十多年的固執倔強…… 他如今回來,又算什么?事隔幾年,他的回歸,只會將我與父親的矛盾再次激化,將我家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平靜碎裂化而已。甚至,我已失眠多日。 睡不著的時候,我眼前常常浮現成墨二十多歲時的模樣,他鶴立雞群的身高、干凈明朗的面目、溫暖柔軟的嘴唇…… 等我發現他在我心中居然會是這般美好的模樣時,我便又氣恨自己,我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嗎?過了四年,我竟淡化了成墨和他母親曾留給我的傷害。 我曾經沖著他和他母親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不會放過你們!”這才幾年?我曾經打算跟他斗到底,是這一輩子都要斗到底! 播完一首歌,進店的顧客看了一圈,又走出鞋店,我正百無聊賴時,突然聽到同事萬芳芳叫我,我抬頭望去,她指指柜臺外面說:“有帥哥找!” 我順著萬芳芳手指的方向,看向前來找我的人,只見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商場中央,長身鶴立,氣度非凡。我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幾年未見,他的模樣有了不少變化! 他的眉眼不似前幾年般柔和,下頜側面也顯露些剛毅的味道;他的身量更高了,比我記憶中的他成熟不少。從他一身精致又內斂的穿著上看,我已經察覺出他此行的目的--衣錦還鄉的人是來顯擺他的風光了。 “成春。”我喚道。 他瞧見我時,眼眸中的光亮大盛,抿著唇,雙眸定在我的臉上,半晌無聲! 我知道他雖表現得波瀾不驚,但心中肯定惱怒至極! 以前就是這樣,每每遇到我挑釁他,他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忍無可忍時,便握緊拳頭向我揚起,但總不敢落下,最后便沖我大吼一聲,憤然離去。 那時,便是我最開心的時刻,我從來不會擔心他的拳頭會落在我的身上,因為他肯定不敢啊,他得思量思量,他和他母親還得依靠我家生活呢,他上最好的學校,需要我父親的資助! 成春是他的本名,他初到我家時,他的人,跟他的名字一樣土! 我父親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替他改了名字,叫成墨! 我父親作為他的養父,多盡心哪,我總是在想,他為什么不替成墨將姓氏一并改了呢? 成墨放下抱胸的手,一手隨意插兜,緩緩朝我邁近。 他身上的襯衣雪白,硬挺的領子服帖地圍著他頎長的脖頸,松開的領口處露出他突出的喉結,西裝外套的板式十分有型。他的肩膀和發絲上被雨水微微地打濕,西褲中線熨得筆直,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衣冠楚楚的海歸學院氣派,我這一身商場導購員的廉價打扮相較于他的精致考究來,等次分明! 我爸對他真好! 高考成績出來時,我爸怒極地指著我道:“從現在起,我不會再供養已滿十八歲的你,你休想再從我這里拿走一毛錢,你的吃穿用度、生死養葬,全部由你自己負責!” 從那一天起,我脫下了我大小姐的衣裙,換上了廉價的地攤貨。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有收入,找工作處處碰壁,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廉價勞動力的工作,卻又遭人欠薪,現在的導購員工作,是我所能找到的最穩定、最可靠的了,但是收入仍然微薄。 我的父親啊,我每個月兩千多的工資,要向他上交百分之五十用于我的食宿,可是這個保姆的兒子,卻拿我上交的錢財買了這一身行頭,這怎么能不讓我對他有恨意呢? “工作都四年了,你怎么還長不大呢?”他睨著我的眼神,跟十多年前一樣,他一直覺得我幼稚、野蠻、任性! “你倒是老了很多。”看他的眉心,那道豎紋多深哪! 他垂著眼眸望著我,問:“什么時候下班?” 我不正面回答,反問:“你回來做什么?” 他微掀眼皮,沉思片刻,道:“結婚。” “哦?不是回來報恩的呀?就算不報恩,也該報效祖國!黃長玥是怎樣教育你的?他天天跟別人炫耀他有一個好兒子,將來必是棟梁之材呢!”我對他極盡嘲諷! “你就在這里工作了近四年?”他不理睬我的嘲弄,將視線放在我身后的鞋店。 我回首望了一眼我工作的地方,干凈整潔,商品碼放有序,有輕音樂,還有空調,沒什么不好! “這是勞動人民勞動的地方,雖然社會貢獻性沒你的大,可是勤勞不可恥。”我沒什么讓他看不起的。 趁他仍在四下掃視,我又近距離地打量了他一番,忽略掉包裹著他的那一身“金縷衣”,我發現他不但眉間的紋路加深了,臉部的線條也硬朗了許多。而變化最大的,應該是他的聲音,四年前他二十一歲,就早已過了變聲期,可是現在的聲音,比起那時,儼然又要低沉上好幾個調。 他突然沖我笑了一下,我一愣,他剛剛是沖我笑嗎?我多久沒看見過他的笑容了?似乎只是他初到我家來的那段時期愛笑,后來,再后來,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兩個一見面就是大動干戈? 當然,剛剛也有可能是嘲笑、譏笑,這不就是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 我伸出手來,道:“請帖給了我就快走吧。” 他收住笑容,擰著眉頭,不解地看著我。 “你的婚禮,我不一定會去參加,當然,如果我去觀禮,你便要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我是去鬧場子的。” “我不是來給你送請帖的。”他微微退了退身體,將與我的距離拉開了一點兒! 我身后有其他賣場的同行跟我打招呼,神情曖昧地望著成墨笑。 “那你來干什么?”我扭頭看著她們一邊交頭接耳,一邊不斷向我們指指點點時,不由得更加討厭起他來! “我就是來看看你而已,一諾,我想你了。”他說! 我心中一震,在他的雙眸中有著一本正經的堅定。不過,他從來都是一本正經的,包括一本正經的虛偽,一本正經的狡猾。我更相信,他來看看,是來看我有多么地不如意,多么地狼狽。 事實上,我過得尚可。我對我的生活從來沒有像他們那樣要求得理想化,不管是當教授,還是當老板,都不是我所追求的,他若是來看我不順遂的模樣,那他便來錯了! 也許,他只是想要我明白,當年我的行為是錯誤的。在他看來,為了與自己的父親對抗,魯莽地在高考時將所有科目的試卷都交了白卷的我,會在多年后的今天,悔不當初。但是他也錯了,依我的性格,即使時光倒流,我仍然會那樣,再過一百年,我還是會那樣。 四年而已!當初,父親以為我頂多熬不過一年,便會服從他的管教。我媽常偷偷地跟我說,其實我爸一直都為我保留了一條很好的出路,只要我服軟,我馬上就能跟成墨一樣,出國留學,鍍金鑲鉆,無須再勞累奔波。但是一年又一年,四年了,父親看我的眼光從憤怒慢慢轉變成了死灰般的失望,而我對他的心態也從仇恨變成了陌生人般的冷漠,那條他為我安排好的一帆風順的道路,始終只有成墨一個人走得歡暢安然! 我媽常說,父女怎么會有這樣深的仇? 本來是沒有的,是因為成墨母子才有的。 “我偶爾也很想念你,想著你不回來便罷了,若是還敢回到我家來,我仍然不會放過你!”我揚著下巴,讓自己看上去盡量顯得強勢一些! 成墨垂著眼眸,視線放在我的鼻尖以下,好一會兒,我看著他的喉結微微一動,接著他的唇部線條柔和下來,開口道:“很高興,你會想念我。” 他看完了,便離去了,他走得步履輕松,可是我卻因為他的到來而狂躁了一個下午! 萬芳芳八卦地問:“一諾,你怎么會認識那樣的人哦?” “哪樣的人?”我不高興地反問! “跟我們完全不一樣的人啊!模樣好,穿得好,氣質也好,光是看外表,就讓人覺得既有家產,又有學識。”萬芳芳形容起他來,眉眼都帶著笑。 “有學識?有家產?”我笑著睨她,道,“你看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樣。” “難道不是?”萬芳芳刨根問底。 “不是!” “那他是做什么的?” “吃軟飯的!” 我惡毒地笑,沒錯,成墨,自他七歲來我們家開始,就一直是個吃軟飯的! 萬芳芳有些無法接受地自言自語:“原來是這樣。】晌以趺从X得不像啊……” 我看了看時間,捋了捋頰邊的發絲,收工,下班! 晚上我參加了潑鴻為我準備的第二場相親,地點在商圈附近的一家平價西餐廳,我跟潑鴻到得很準時! 一跟潑鴻碰面,她就雙眼放光地圍著我繞了好幾圈,她說:“一諾,你平時真該好好打扮打扮,你這皮膚本來就好,要是上點兒妝就更顯細膩了。最羨慕的還是你的嘴唇,不點而紅,還飽滿潤澤。今天怎么想起來把頭發披散開來了?倒是蠻有韻味的,不過這次你真不應該穿高跟鞋。喲喲,瞧這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別瞪著我了,我臉皮薄,經不起你這么洶涌澎湃的電量。” 我今天臨下班時,跟萬芳芳說要來相親,她就拖著我想替我化妝,卻半天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她看著她化妝包里的一堆化妝品,搖了搖頭,嘆氣道:“黃一諾,你真的不適合化妝,你的臉已經很完美了,要是涂抹了胭脂水粉,會降低你的五官品質的。”于是,她只伸手打散了我的長發! 此刻面對潑鴻的眼光,我還是覺得有些尷尬。高跟鞋倒是我自己的,鞋店要求員工穿自己品牌的鞋子上班,我每天穿著高跟鞋,要站上八個小時呢! 我跟潑鴻都屬于在街上隨便走走,就能把回頭率賺得金盆缽滿的姑娘,所以剛進餐廳一坐下,就已經有一群從四面八方飄來的目光黏在了我們的身上。 等了許久,才等到了那個前來相親的男人,他揚了揚手腕上金光閃閃的大腕表,笑得毫無歉意,嘴上卻道:“抱歉,抱歉,遲到了四十分鐘,這附近太不好停車了,我那新車可不敢隨意停在外面露天停車場里,要是被人刮一下,補個漆都得好幾萬塊錢呢。” 他一身的西裝革履,穿得十分正式,渾身上下散發著暴發戶的意氣風發。潑鴻跟我說他是年入上百萬的商界新貴,我原先被這個頭銜嚇住了,十分好奇為什么這么厲害的人物竟然同意與我相親,但是他站在我對面時,我瞬間就了悟了! 這個新貴的身高與我差不多,我穿上高跟鞋比他高出了半個頭! 當然,人家不嫌棄我學歷低,我也不能嫌棄人家身高矮。可是,他這一身的打扮,突然就讓我想起了白天剛見過的成墨,心頭涌上了一股強烈的落差感,我看向潑鴻,向她微微地搖了搖頭。 我要找一個防護盾,不一定能與成墨匹敵,可是至少不能讓成墨看我的笑話! 媽媽打了兩次電話,第一次時,我告訴她我不回家吃晚飯了,第二次她打電話來時告訴我,成墨來了,讓我早點兒回家。我在電話里告訴她,我在相親,我沒告訴她的是,這次相親又是失敗的! 電話里,我聽見了我父親的聲音,他不知道在跟誰抱怨責備我的晚歸! 近一兩年,我常常在他對我有責備時,清楚明白地告訴他,我自經濟獨立時起,人格同時也獨立了,從法律上講有了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不再需要監護,監護人與被監護人之間的關系自動解除了,他再也不能限制束縛我了! 他常常被我氣得臉色發青,指著我道:“那孝道呢?” “我的孝道就是還和你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 每次在他氣急敗壞沖我吼“滾”的時候,我媽都會死命地抱住往外沖的我,她說,再怎么不和,也不能離開這個家,否則這個家就真的不像個家了! 再怎么著,我還是得有個家不是?再怎么著,他是給我生命的父親不是? 他曾經也把我高高拋向空中,再穩穩地接住我,以此來取悅我;他曾經在百忙之中抽空陪我去公園里蕩秋千,將我輕輕地推向天空;他曾經也十分寵溺地給我買棉花糖,買洋娃娃,滿足我的各種小愿望;他曾經也因為我考了一個不算差的成績向別人過分夸贊,并以我為傲,那么多回不去的曾經,成就出他曾經是我心中好父親的事實! 告別了潑鴻,婉拒了相親男要送我回家的提議,我一個人走在空曠的路上,路面潮濕,映著燈光點點。我走一路想一路,我為什么那么恨我父親呢? 那么多年以前,我就是他心尖上的,我就是他的全部,他給我取名“一諾”,外人總以為他希望我成為一個遵守承諾的人,但是他卻說我是他千金不換的寶貝,隱含的“千金”二字,才是他取名的初衷! 什么時候,他的寶貝和他反目成了仇人呢?他一直視為掌中寶的我,如今儼然變成了他的眼中沙了! 還未到家,天空便又下起了雨來,我躲藏無處,一路奔跑向前,剛剛那些傷感失落,瞬間被應接不暇的雨點打得魂飛魄散。等跑到了家門口,我已渾身濕透,打開家門,一股融融暖意和著滿室的歡欣撲面而來,但是那些歡聲笑語卻因為我的出現戛然而止,這時,我才感覺出自己的到來顯得極為突然! 我就像安徒生童話里突然到訪的豌豆公主一樣,落魄地矜持著我的自尊! 童話里,人家用十八床棉被下的一顆豌豆試出了公主的真假,而我用十八年的時光,仍衡量不出我在父親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