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講述了19世紀和20世紀曾在巴黎逗留或居住的各國文學家的秘史和趣聞,一個個妙趣橫生的小故事勾勒出這些大作家血肉豐滿的形象。他們當中有行走在巴黎幽幽巷的法爾格,有漂泊巴黎的浪人桑德拉爾,有奧德翁路上的女士們,有了不起的菲茨杰拉德;讓我們追尋普魯斯特的居所,聽一聽福樓拜的巴黎教育,找一找雨果的房門鑰匙,看一看巴爾扎克的都市喜劇,尤其別忘了約會一個生活在巴黎的有趣的尼姆人都德。
★法國文學專家柳鳴九先生鄭重推薦
★世界文豪在巴黎的日子
★從生活和身世來反映世界文豪的真實面目。
★世界各國大作家在巴黎的“漂蕩”和“流浪”
讓-保爾·卡拉卡拉,法國作家、出版家,“雙叟”獎評委會秘書長,德諾埃爾出版社審讀委員會成員。1951年主持《旅行雜志》,發(fā)表桑德拉爾、保爾莫朗、米歇爾德翁等人的作品;1976年,成為臥鋪車廂公司新聞部主任。主要作品有《蒙帕納斯的流亡者》《國王與總統(tǒng)的列車》《拉開帷幕——巴黎私人劇院史》等。1985年,其《東方快車:一個世紀的鐵路歷險記》獲法蘭西文學院文學獎。
序 給瓦萊里·拉爾博的建議……
夏多布里昂的巴黎生活
巴黎人斯丹達爾
巴爾扎克和他的都市喜劇
維克多·雨果的房門鑰匙
福樓拜的巴黎教育
阿爾豐斯·都德,一個生活在巴黎的有趣的尼姆人
追尋普魯斯特的居所
行走在巴黎幽巷的萊昂-保爾?法爾格
布萊茲·桑德拉爾,巴黎的漂泊浪人
在巴黎的美國人
列日人的巴黎生活
參考書目
《左岸譯叢:流浪巴黎的世界文豪》:
夏日美好的午后,斯丹達爾漫步在杜伊勒里公園的綠蔭之下,打著哈欠排遣內心的憂傷,或是在布洛涅森林的小徑上自怨自艾,一心想著梅蒂爾德。有人勸他可以再聯(lián)系巴黎的老相識,比如伯尼奧一家、表親達呂、巴拉爾和達爾古伯爵,還可以重新找個女伴,但徒勞無功。沒人能讓他擺脫灼燒著靈魂的愁云慘霧,消沉如同蓋子一般籠罩住他。和梅蒂爾德分隔兩地,斯丹達爾在別人眼中看到對他戀愛受挫的鄙夷,他覺得那些知曉他情場屢屢失意的人都在嘲笑他。8月烈日炎炎,朋友為了打消他的煩惱,在一場上流社會的聚會上為他引薦了初入社交圈的亞歷山德里娜,一個出眾的女孩。“我完全配不上她,敗得一塌糊涂”。
在《自我中心回憶錄》中,斯丹達爾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消沉。他靈光乍現(xiàn),想到可以從痛苦中受益,比如刺殺路易十八。音樂還有戲劇這類消遣能讓他擺脫陰暗的念頭。接著,好運臨頭!著名歌唱家帕斯塔嚇榻在黎塞留路63號的里爾人大樓,離他的住所就兩步之遙。斯丹達爾每時每刻想著米蘭的斯卡拉大劇院,想著梅蒂爾德,這次能夠登門拜訪歌唱家朱迪塔真是讓他喜上眉梢。等待的間隙,還能和女仆拉謝爾用米蘭方言聊聊家務或廚藝。他玩“法老”玩到凌晨,做著發(fā)財夢,最后輸?shù)靡桓啥䞍簦瑹o力支付賭債。之后,他回到四樓的房間,修改《論愛情》的校樣,這《左岸譯叢:流浪巴黎的世界文豪》本是在米蘭的涂鴉之作,他本以為弄丟了。補充說一句:在巴黎工作讓他不舒服,他拒絕改稿。
兩小卷《論愛情》最終在1822年8月17日,由蒙日出版社匿名出版,一個出版商承擔了所有印刷費用,但不愿支付作者版稅,因為賣書賺得的收入能夠支付所有開支。
他離開布魯塞爾大樓,搬往63號的里爾人大樓(現(xiàn)在是黎塞留路61號),帕斯塔也住在那里,斯丹達爾很高興能和新歡親密接觸。
馬利夫蘭的勁敵從1827年起就在巴黎混得風生水起。她結過婚,身為人母,長得并不漂亮。喬治·桑說她又矮又胖,胸部豐腴。無與倫比的嗓音卻打動了斯丹達爾及各地聽眾,從倫敦的科文特花園到威尼斯鳳凰劇院,還有米蘭的斯卡拉大劇院、圣彼得堡小劇院。
帕斯塔為人慷慨,很多意大利流亡者都靠她接濟度日,流亡法國的“自由意大利”在她家中聚會。身處此種氛圍,對梅蒂爾德的思念又浮上了斯丹達爾心頭。浪漫主義的頂樓
夏巴內路和小田路的交會處是埃蒂安·德萊克呂茲的住處,保留至今。每周日,名聲在外的浪漫主義成員都在他的閣樓中聚會。
1822年2月的某個周日,斯丹達爾爬上通往閣樓的96個臺階,參加其中一次聚會。他欣喜地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聰明人在用文雅而禮貌的口吻交談。于他而言,這讓他重識了文學巴黎,這里可曾是莫里哀和伏爾泰的故土。他終于可以和人聊聊文學以及他的作品,收集一些和文學圈有關的信息,這點后來被德萊克呂茲詬病,后者得悉,斯丹達爾利用這些八卦給英語刊物寫專欄,由此獲得豐厚報酬。
斯丹達爾的小說正是從這個閣樓起航的。他的影響力主要集中在左翼的自由派新浪漫主義,與之針鋒相對的是純粹而沉重的“文社”浪漫主義。這個名字是指另一群年輕的浪漫主義作家,他們在夏爾·諾蒂埃主持的沙龍中聚會,也就是敘利路號軍火庫,此后輾轉到雨果家中。
鉆石王老五埃蒂安·德萊克呂茲相貌丑陋,是個地道的巴黎有產者,他對自己十分滿意,“一個平庸粗俗、興高采烈”(圣伯夫評價)、和藹可親的人。他只對自己感興趣,喜歡大家直呼其名。1862年,他出版了《六十年回憶錄》,孩子氣的自戀讓人瞠目結舌。
埃蒂安喜歡自家閣樓內的優(yōu)美談吐,斯丹達爾的介入既令他著迷又讓他惶恐。斯丹達爾在那里結識了一批立憲派和浪漫派年輕人,后來一同成立了《環(huán)球》日報,其中有些人成了斯丹達爾的門徒。
但是,他始終覺得在巴黎無所適從,告訴德萊克呂茲說,他沒有朋友,也不想有,“比起無聊的朋友,我更喜歡敵人’。
中立派、膽小鼠輩、故弄玄虛者、尖刻乖戾之徒、了無生趣之流,在他眼中都是敵手,是嘲弄的對象。他成了巴黎沙龍上光彩奪目的辯論家。生性敏感多疑的他總能在旁人的目光中捕捉到鄙夷的情緒,可能是看不上他的舊衫、他的粗魯,或者是因為他沒馬車。他把自己的不愛交際歸咎于囊中羞澀:事實上,他的經濟來源就是一筆900法郎的軍餉,還有1000法郎的年金。想要過上文人的生活,出入各種沙龍,添置最新潮的服飾,還要云游各地,這筆錢的確是杯水車薪。
1822年,他初涉報業(yè),為英語雜志《巴黎月刊》擔任通訊員,報道巴黎生活。他覺得自己更像報道者,而非專欄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