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中地區(qū)多怪誕,且不言“陜西八大怪”,其鄉(xiāng)野間所見之怪誕事不勝枚舉。此地多葬帝王將相,故以易學(xué)為業(yè)者夥矣。有任氏者,傳為仙人任光后裔,十?dāng)?shù)代居于此地,善易學(xué)。每代有子生得五子,其余四兄弟無男丁。而五子為易學(xué)生,終身孤獨(dú),不得娶妻生子,以因襲祖制。至任儒云父輩代,到達(dá)鼎盛,任儒云五叔(書中五爺)自幼于山中學(xué)得異術(shù),能卜吉兇,知后事,卻因而至死。唯遺《任氏家言》書,書中所載傳奇故事,頗為精妙,后任儒云與任桀叔侄以此為典,解人危難,善人沉冤得雪,亦見惡人惡行得昭!蛾P(guān)中詭事之任氏家言》講述的是任氏叔侄在《任氏家言》指導(dǎo)下扶危救難的故事,彰顯了人間正義,弘揚(yáng)了中華傳統(tǒng)美德。
一章 臘人
二章 風(fēng)蠹
三章 浮生
四章 蝶仙
五章 地女
六章 手鏈
《關(guān)中詭事之任氏家言》:
“不怕,只是雕像而已!逼渲幸粋松口氣說。
“那邊有個香案,上面有蠟燭,我們點(diǎn)上蠟燭也好看清楚。”另一個說著便去點(diǎn)蠟燭。
隨著火柴“刺啦”一聲劃下,蠟燭被點(diǎn)燃,屋子里明顯亮了起來。
四個人舉目望向雕像,見雕像不像是石頭做的,倒有點(diǎn)像枯木雕琢的,渾身上下亮晶晶的,更像是一尊蠟像。尤其是雕像上的人頭,就像是臘肉做成的,深褐色的皮膚沒有一點(diǎn)水分,泛著暗紅的光。毛發(fā)和長須清晰可見,雙目圓睜,嘴角上翹,頗有些嚇人。
“這估計(jì)是過去人們祭祀用的玩偶,咱們把它抬出去,若是有人收舊物,倒也能換幾個錢花!逼渲幸粋說。
話音剛落,突然一只黑蝎爬上了雕像,隨即消失不見了。
四個孩子想出各種辦法要把這個玩偶抬走,但是沒有得逞,他們費(fèi)盡全力,然而雕像卻紋絲不動。
“該死的東西,這么沉!”其中一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沮喪地說。
“那咱們還搬不搬了?”一個孩子氣惱地問。
“不搬了!不如把它的頭發(fā)和胡子都燒了,咱們回去吧!”另一個饒有興趣地說。
于是,其中一個舉起蠟燭將雕像的辮子和胡子一齊燒了。
第二天,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人們發(fā)現(xiàn)四個孩子的頭發(fā)竟全部脫落,一夜之間變成明光閃閃的禿瓢,大人們都一致認(rèn)為,村里和鎮(zhèn)子,沒有哪個剃頭師傅能有這般精巧的手藝。
大人們帶四個孩子圍在我五爺跟前,五爺端詳了他們一會兒,臉色越來越難看。孩子的父母們見狀,臉色大變,個個驚恐不安。
“你們四個兔崽子昨天去哪里了?”五爺責(zé)問道。
四個孩子扛不住威逼利誘,說出了去那間廢棄宅子里面的秘密。
“你們觸犯鎮(zhèn)宅的靈物了啊,它在懲罰你們,頭禿了是小事,只怕是以后這頭都要掉了!蔽鍫?shù)纱笱劬,長嘆一聲道。
“五爺啊,這回要麻煩您了!”四個家長不約而同地齊刷刷跪在五爺腳下,其中一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我四十歲上才有了這么個傳宗接代的種,要不是怕斷了香火,我也就不怕什么了,得罪了神靈,讓神靈帶他走,可是不成啊,他要走了,我也就不活了。五爺,您能通陰陽三界,您跟神靈老爺說說看,能不能饒了我娃,神靈老爺要怪就怪我,哪怕把我?guī)ё咭残邪!不能讓他帶走我娃!?“唉,你們不懂,這事情一碼歸一碼,誰惹了神靈,神靈就找誰算賬,不會亂帶人的。你看他們一個個印堂發(fā)黑,邊城暗紫,日角無光,這是大兇之相啊,我也無能為力!蔽鍫斪屑(xì)地看著四個孩子的面相,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本正經(jīng)地說。
“我咋就看不出來娃的臉上有顏色?”一個家長中的女人打量著孩子的臉說。
“你懂個啥?你要能看出來還用來找我?”五爺不耐煩地?cái)[擺手,“去去去,一邊待著去,這神靈無小事,女人家不宜過問,你不怕驚了仙尊,我還怕哩!” “五爺,您就行行好,幫孩子躲過這一劫吧,我們以后就把你當(dāng)神靈老爺一樣供著!逼渲幸粋孩子的家長滿臉愁苦。
“你咋就不會說句人話?我還沒到升天的時候,這就叫你咒上了。”五爺斜了家長一眼說。
“五爺,我從小沒念過書,不識字,這狗嘴里也說不出什么有文化的話來。您就發(fā)發(fā)慈悲,救救娃兒們吧!”孩子家長連連叩頭。
“唉——!那就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行不行也就看他們的造化了!”五爺長嘆一聲道。
“多謝五爺,多謝五爺!”四個家長帶著女人跪了一大片,頭磕得砰砰響。
五爺也不理會他們,閉眼掐指一算,忽然睜眼道:“我算了一下,今天不行,今日諸神在西天門外作法修行,萬般辛苦,若有人求福佑,主死子孫亡,大兇之兆也,不宜求神拜仙,你們暫且回去吧! “我的娃啊一一!”一個女人一手?jǐn)堉⒆,一手拍著大腿,撕心裂肺地號哭起來?br> “咋了這是?咋了這是?”五爺被嚇了一跳,轉(zhuǎn)身急道,“這誰家的女人,盡管哭個啥?” “五爺,您說今天就‘主死子孫亡’啊,她能不哭么?”女人的丈夫哽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