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火、兇殺、陰謀、活尸…… ★ 柔情滿載又如何、甜言蜜語又怎樣,所有情話與溫存不過是殺人前的甜蜜誘餌…… ★ 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小心枕邊人!! ★ 愛你的時候你是一切,不愛的時候你是累贅。 ★ 7個兇殺現(xiàn)場、7個愛情敗局。愛到*后,只剩下怨恨。 ★ 隨書附贈精美書簽。相關(guān)推薦:深夜病房 (回旋的迷宮走不出,沒有鑰匙的夢在沉淪……選取《*推理》關(guān)于密室殺人的推理故事,更多詭計、更多陰謀。)打不開的門(選取《*推理》關(guān)于密室殺人的推理故事,更多詭計、更多陰謀。你以為你看到了真相,其實不過是兇手安排的一個棋子。)
01 今日晨6點
城市邊緣的一座山頂上,有一顆“紅寶石”在閃閃發(fā)光,“火!”看見的人都醒悟著喊道,倉皇地拿起電話報警。
火勢被控制住,沒有向山下的城市蔓延。寂靜來得比噪音更可怕。所有的人都在等待房梁坍塌的一刻,那是火焰最后的張狂。
勁風把云層堆積成涌動的漩渦,壓蓋過來。天上開始落下淅淅瀝瀝的小雨。“轟!”在巨雷鳴響的一刻,房梁倒塌,火勢減弱,數(shù)縷蛇升黑煙如房屋的魂魄,遁入天空。幾處微弱的小火凌亂鋪散,但已不足為勢。滅火隊員們剛松了一口氣,便大雨傾盆。
02 與此同時
窗外暴雨如瀑,刑偵科辦公室像一個煮沸了的大鍋,人員忙碌,電話鈴響不斷。警員白欣長嘆一聲,利索果斷地接起一部就要被打爆的淡綠色電話。她面前并排放著數(shù)部不同顏色的話機,淡綠色的是內(nèi)部專線。
“刑偵科。”白欣說道,一聽對方問話,臉色突變。她瞟了一眼嘈雜的辦公室,然后對著話筒答道,“是,局長,是,高科長的手機可能沒電了。”
“手機沒電!刑偵科的科長手機不通,那是失職!”話筒雖然貼緊了白欣通紅發(fā)燒的耳朵,但局長的吼叫還是像一只被困的野豹,沖撞突圍出來。整個辦公室肅然安靜。所有的人側(cè)耳傾聽。“搞什么?盡快解決。不能讓新聞界炒作!給我找到高毅,讓他馬上來我辦公室!”局長吼畢,“啪”一聲掛斷,白欣觸電一樣,耳朵上的話筒向半空一躍。
她不用去找科長高毅。她知道高毅在哪里。白欣撥通高毅的手機電話,一響就通。高毅的手機,只是暫時專門對局長大人的號碼設(shè)置了壁壘,對于其他警員,是暢通無阻的。白欣迅速向高毅匯報了局長的憤怒。“情況怎么樣了?”她擔心地問。
“他還騎在墻上。”高毅回答,伸手探進雨衣,去衣兜里摸煙。
“辦公室就要被記者的電話炸平了。”白欣焦急地說。
“我記得你特別崇拜《紅巖》里的江姐?”
“嗯。”白欣明知對方看不見,但還是點了一下頭,她不明白高科長為什么在這個火燒火燎的緊急時刻提這個茬兒。
“那么對記者,你要學習江姐,打死也不能說。就這樣。”高毅說完,掛斷電話,抬頭,目光穿過雨簾,向面前的樓頂望去。
白欣舒了一口氣。從高科長的口氣判斷,事情并不像電視新聞里宣傳的那樣嚴重。她轉(zhuǎn)向辦公室里特設(shè)的電視屏幕,看見十二層樓頂露臺上,一個年輕人身穿警服,騎跨在暴雨中的露臺圍墻上,全身濕透,表情憂郁悲傷,姿勢欲跳未跳。厚實的云層在他身后攏成灰色幕景布。一名記者身穿雨衣,手持話筒,在雨水中頑強地睜大眼睛,刻意夸張現(xiàn)場氣氛,神色緊張地說:“這位身穿警服的男子,已經(jīng)在深秋的寒雨中坐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尚未知道他企圖自殺的原因,估計是迫于工作壓力。”
這個男子就是干警孫立,高毅手下的兵。一床充氣墊在樓下鋪開,準備接住任何時候都會往下跳的孫立,雨水噼噼啪啪地墜落撞死在上面。
高毅剛才是故意用輕松的口吻和白欣通話的。主帥不能先慌了陣腳。他穩(wěn)住白欣,就穩(wěn)住了辦公室,也穩(wěn)住了不停向辦公室刺探消息的新聞界。其實,他心里,對于小孫的跳樓,也沒底。小孫一向開朗,而且身為刑偵科警員,雖然剛剛畢業(yè)參加工作不久,但也經(jīng)過一些風浪,見識過不少黑暗,怎么會走“跳樓”這招棋?高毅想不通。
高毅嘆了口氣,終于摸出了一支煙。煙是濕的,雨水已經(jīng)沖破了雨衣,占領(lǐng)了他的衣裳。高毅把煙一揉,扔在地上,發(fā)現(xiàn)一名記者正向他這邊看過來,急忙戴上雨帽遮住面孔。帽兜里積聚的雨水立刻倒入脖頸,刺骨的冰涼順著后脊梁滑下。他咬住牙齒,打了一個寒戰(zhàn),側(cè)過身,在被記者發(fā)現(xiàn)之前,繞過人群,來到大樓后門,向門口值班的警員出示了工作證,低頭鉆進大樓內(nèi)腹,乘電梯來到事發(fā)露臺。
小孫騎在矮墻上,嘴唇被凍得發(fā)烏,悵然神傷。旁邊站著幾名警員,看見高毅,小聲說:“他就是不開口。我們該從哪兒勸起也不知道。”
“從工作入手了嗎?”高毅問。
警員點頭,然后又搖頭說:“沒用。”
高毅想了一下,忽然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他回憶起最近半年來,小孫經(jīng)常接到神秘電話,時常鬼鬼祟祟地躲在辦公室外面接聽。高毅看見露臺上有一把塑料靠背椅,就拖過來,放到距離小孫數(shù)米遠的地方,也不管凳子表面濕不濕,一屁股坐上去,還翹起了二郎腿。
小孫看見自己的頂頭上司擺出了打持久戰(zhàn)的架勢,就把頭扭向一邊,做出不理的姿態(tài)。在兩人僵持對峙了幾分鐘之后,高毅又接了一個電話。他聽完電話,看著滿城雨霧,只說了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故意拖長尾音。小孫一聽,轉(zhuǎn)過臉來,沉默了片刻,然后說:“你懂什么是愛情?”
“一點點吧。”高毅想起了自己的女友法醫(yī)呂鴻。他們的愛情也是一路荊棘密布,險象環(huán)生,磕磕碰碰的。
“我們是徹底完了。”小孫說道。
“為了愛情,跳樓是值得的,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理解。”高毅換了一下腿,他的兩條褲管像兩根排水管,雨水簌簌地流。他接著說,“不過,你要跳就利索點。下面的充氣墊已經(jīng)快變成游泳池了。你別以為這是運動會玩花樣跳水。”
“呵呵。”小孫冷笑兩聲,口氣絕望冷酷。
“還有,等你跳完,我還要趕到孤立崖。崖頂剛剛發(fā)生火災(zāi)。”高毅故意淡然地拋出誘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打戰(zhàn),仿佛雪地里卡了殼的機槍。是啊,此刻裝出淡定的表情,實在太難了,坐在冷雨中全身濕透地和部下談心,再滾燙的熱情也不能阻止身體猛打哆嗦。
“哦?”小孫果然上鉤。孤立崖的山頂上只有一間木屋,主人是一個叫宋幾的時裝設(shè)計師。他涉及昨天發(fā)生的一場兇案。為了訓練小孫獨立推理辦案的能力,那個案件就是由高毅指導,小孫操作。他昨天晚間才調(diào)查過宋幾,怎么今天凌晨就發(fā)生了火災(zāi)?
高毅聳聳肩:“你快跳。把你了結(jié)了,我才好回去重新組織人調(diào)查。”
小孫仰頭對著落雨翻了幾下白眼,查案的誘惑舔著他的自尊。他終于臉一紅,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先把這個案子結(jié)了,再回來跳樓也不遲。”一邊說,一邊從矮墻上走下來。
“也好。我讓他們趁此機會重新洗洗充氣墊,或者給你專門張羅個新的,現(xiàn)在用的這一個,也不知道接過多少個跳樓自殺的人了。”
兩人說罷下樓。高毅解除了對局長的手機壁壘。一群新聞記者忽然發(fā)現(xiàn)樓頂“風光”不再,驚訝地張著嘴,渙然神失。
辦公室里的白欣,兩眼終于可以離開電視屏幕,伸長手臂,活動活動繃緊的雙肩。
03 晨6點半
遠遠地,高毅和小孫就可以看見崖頂?shù)睦墙濉S晖A恕?shù)名救火隊員正準備收工。剛才在車里的時候,汽車音響自動開啟,播放一盤斯琴格日勒的專輯,這位外形瘋野的女蒙古歌手正唱道:“草原上,一群羊碰到了另一群羊。”當高毅看見那些救火隊員時,卻想起了這樣的句子:山頂上,一群落湯雞遇上了另一群落湯雞。他笑了笑,問救火隊長為什么不赴全力。原來,所有的隊員雖然被雨淋濕,可鼻孔卻過于干凈,衣冠整齊,沒有一絲救火跡象。
“來的時候,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了。火勢很猛,人根本進不去,只能從外圍著手。后來又下起了雨。”
“你來的時候,那輛悍馬就停在那里了嗎?”小孫迫不及待地問,精神抖擻,完全忘了剛才還在高樓上為情所困。
“是的。我們的人也正在搜尋車子的主人。”隊長點頭,體驗到一絲破案推理的甜頭。
小孫踱步到悍馬面前,來回審視了一圈。這輛車的確是宋幾的坐騎。大雨已經(jīng)沖掉了不少痕跡。他看完車,又像一只夜間出沒覓食的野狐貍,戴上手套,饒有興味地去翻路邊的黑色垃圾桶。垃圾桶距離火區(qū)較遠,沒有被大火擄掠。小孫把頭探進垃圾桶,撅著屁股,一邊掏,一邊“呀?咦?”地發(fā)聲。救火隊隊長對此破案手段嘆為觀止,喃喃自語:“還有這樣破案的?!”
“睹物思人。”高毅說完,向濕漉漉的火災(zāi)現(xiàn)場走去。
現(xiàn)在,趁小孫刨垃圾的間隙,讓我們來談?wù)剷r裝設(shè)計師宋幾。
宋幾,年僅二十八,外表風華正茂,炫酷。通常設(shè)計師都要比模特矮半截,但宋幾除外。他只要往T形臺上一站,便是一個現(xiàn)成的男模,被稱為時裝界最英俊帥氣的設(shè)計師。
就在昨天下午,在他的一場個人時裝秀結(jié)束后,一名叫羅蕓的女模特斃命更衣室,脖頸上有一圈扎緊的絲巾。當時屋內(nèi)混亂,演出前后人員進出繁多,現(xiàn)場采集的指紋零亂多樣。而致羅蕓于死地的那條絲巾上,卻沒有任何指紋。兇手有備而來。
案情背景:據(jù)八卦雜志傳聞,宋幾和羅蕓正處在“拍拖”的崩潰邊緣。宋幾曾經(jīng)當眾揚言要殺了羅蕓。也有其他八卦宣稱羅蕓是在和宋幾的助手林郁興“拍拖”。兩邊八卦記者甚至為此擺出陣容,派出嗅覺功能強大的狗仔隊,挖掘新聞,結(jié)果是越說越亂。在時裝界,模特和設(shè)計師之間的緋聞多過他們設(shè)計的霓裳。
讓我們再回到火災(zāi)現(xiàn)場。廢墟中忽然出現(xiàn)一陣慌亂,幾個救火隊員抬出一具人體,外形燒焦了,看不出男女,分辨不出五官。“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其中一個隊員高聲喊道。
忽然,尸體的手指動了一下。
“活著,還活著!”另一名工作人員尖叫起來。
叫聲引起了小孫的注意。他從垃圾桶里抬起頭來,鼻尖上一點污跡,手里提著一袋子黑黢黢的垃圾,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驚是喜還是憂。
僥幸存活的“尸體”立刻被送往醫(yī)院搶救。其他警員對火災(zāi)現(xiàn)場進行嚴密細致的調(diào)查搜索取證。高毅弓腰繞房兩周半,在一蓬矮灌木下發(fā)現(xiàn)一個十分厚實的塑料袋,袋口扎得極緊。高毅戴上了手套,提起來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堆榴蓮殼。榴蓮殼的外表長滿了三角形的硬刺,很容易刺破普通的塑料袋。而這種包裝袋,是專門設(shè)計用來裝榴蓮的。高毅把塑料袋遞給小孫,小孫如獲至寶,臉上的興奮不亞于接到了獎金。
盡管“活尸”有可能會在昏迷中醒來,并且告知事件經(jīng)過,但我們這個故事,還和所有的推理事件一樣,在其昏迷的時候也不能中斷調(diào)查。
再說,誰能肯定火災(zāi)當事人就了解全局真相?
再說,還有“當局者迷”這句古話墊底。
再者說,命案也不只發(fā)生了這一個。羅蕓的死如何交代?
04 上午8點
回到警局時,高毅和小孫身上的衣褲已經(jīng)進入半干狀態(tài),不但沒有更換的必要,還出現(xiàn)了專業(yè)漿洗后的漂白和硬直效果。高毅硬著頭皮去見局長。小孫呢,瞟一眼久違了的筆直褲縫,親昵地抱著垃圾,急匆匆趕往技術(shù)科。
這些垃圾可真成了小孫的寶,他認定里面大有文章。宋幾的小屋獨處山頂,也就是說,他是唯一的垃圾制造者。垃圾站一個星期才上山清理一次。垃圾是主人生活內(nèi)容的另一種標簽。
技術(shù)科的老羅鄭重接管了垃圾,然后面露難色:“現(xiàn)在忙,任務(wù)緊,你這個,可要排隊。”
“我急著要吶。能不能插個隊?你看電視里的《案發(fā)現(xiàn)場》,人家那叫快……”
“那是電視,是對實際情況的夸大。一集電視按檢驗程序播放,你還不要看到兒孫滿堂?”老羅很不滿。由于美國電視劇《案發(fā)現(xiàn)場》在警局的病毒性蔓延,大家都誤以為老羅可以把活干得更快,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樣向著急的警員解釋了。
“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對象?”小孫嘿嘿笑著,試圖用“色”賄賂,但想起自己剛剛失戀,再想起今早在房頂?shù)膽K狀,不禁暗自神傷。老羅也是大齡青年,一直獨身。
聽小孫這么說,老羅搖搖頭,“你不也是泥菩薩過河嗎?這樣吧,看在我們同病相憐,是‘同情兄’的份上,我給你悄悄插個隊。”
“謝啦,指紋,只要你想得到的,一個不落。”
在其他警員查定“活尸”身份之前,小孫動用一切手段,像尋找自己失戀的情人一樣找尋宋幾。他不相信宋幾就是那具活尸。昨天羅蕓被殺后,小孫在調(diào)查所有演出人員的時候見過宋幾。宋幾矢口否認他和羅蕓之間的戀情。小孫問他是否說過要殺死羅蕓的話。宋幾毫不避諱地承認了。他說羅蕓在好幾場演出中,都沒有準確地傳達出他的時裝理念,所以他在一氣之下,才說出了這些話。
因為沒有任何證據(jù)和線索,宋幾在回答完小孫的問題后就離開了。
一圈電話下來,小孫發(fā)現(xiàn)宋幾今天還沒有回公司,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朋友都說沒有見過他。打他的手機,當然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也許是著急的緣故,小孫覺得喉嚨發(fā)干,不停地喝水。白欣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或者休息一天。他執(zhí)拗地搖頭:“一起兇殺,一場大火,一具活尸,都和宋幾有關(guān)。誰知道下面還會發(fā)生什么,我要和時間拼命。”他說著,兩只干紅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白欣搖搖頭,放下一盤歌碟,沉默著走開了,她想,小孫是在和自己搏一場。
小孫看了一眼碟片上的名字,“FEVER(發(fā)燒)”,眼睛像長期缺電的探照燈突然充電,刷地一亮。他把歌碟放進錄像機,辦公室里響起一個女人的歌聲,伴隨著有節(jié)奏的彈指:
Never know how much I love you
Never know how more I care
When you put your arms around me
I get the fever
That is so hard to bear
You gave me fever when you kiss me
Fever when you hold me tight
Fever in the morning
Fever all through the night
What a lovely way to burn
這是一首經(jīng)典情歌,歌詞大意是:你從不知道我有多么愛你,多么在乎你;當你擁緊我時,當你吻我時,我就發(fā)燒了。燒過清晨,燒透了夜晚,這樣的燃燒,多么可愛。
小孫記下歌詞,兩眼微微泛濕,同事們相互悄悄傳遞著同情的眼神。其中一個叫劉翔的走過來,滿腔憐憫地拍拍小孫的肩膀:“算了,想開些,哪里沒有盛開的花朵?”
小孫點點頭,逐漸聽出劉翔是在安慰自己的失戀,就很要面子地更正對方:“這是女模特羅蕓被殺那晚,她登上T形臺時播放的歌曲。根據(jù)當場的音像師說,這不是原來設(shè)計好的音樂,有人調(diào)了包。”
“哦!”劉翔夾著嗓子應(yīng)了一聲,面對失戀的男人,最好還是還他以安靜。男人,是在失落時需要找個洞穴獨處的動物。劉翔從自己的午飯袋里拿出一個面包,輕輕地放在小孫的面前,然后又像變戲法似的,從抽屜里翻出一包感冒藥,放到了小孫的桌上。
小孫會意,感激地笑了笑。他轉(zhuǎn)向窗戶,從玻璃的反光里,看見自己滿臉通紅。他發(fā)燒了。不僅是因為愛戀,還有早上的一場冷雨。
嚼著面包,小孫再一次播放了那場時裝秀的錄像,當羅蕓上臺時,音樂忽然變成這首英文情歌,羅蕓貓步錯亂,像小貓踩在了線團上,她的表情也很慌亂。
“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身后傳來科長高毅的聲音。
“這首歌可能和羅蕓的謀殺有關(guān)。”小孫說著,心思還在羅蕓的死上,順手抓起藥片,像嚼面包一樣嚼動。高毅看見,嘴里泛起一絲苦澀。小孫沒有看見高毅撇嘴,接著說,“特別是這最后一句歌詞:‘這樣的燃燒,多么可愛。’是否暗示今天的火災(zāi)?”
“現(xiàn)場找到一個手機,外殼燒損,但技術(shù)科的人還是查出了電話卡的卡號,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是宋幾本人的,還有一枚戒指。”高毅說著,把一個裝著戒指的小證物袋放在小孫桌上。戒指有一個獨特的圖案,像兩條纏繞的細蛇。
“這是宋幾的戒指!”小孫脫口而出。他在對宋幾問話時注意過這枚戒指,“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
“戴在從火災(zāi)中那個僥幸存活的人手上。”
小孫盯著戒指,不說話。
“還有吶,”高毅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后又拿出一個證物袋,里面有另一只一模一樣的戒指,“這一只,是在廢墟中找到的。”
“情侶戒?那說明當時不止一個人在場。”
“那手機怎么解釋?那個活尸是不是宋幾?”高毅又試探性地問,他要故意考考這個新手。
“很難說。我們需要調(diào)查通話記錄。看最后一個電話打給誰?誰最后一個給他打電話?”
“嗯,答得不錯。還有一個問題。”高毅瞇起眼睛,臉上寫滿深沉。
“什么?”小孫箭在弦上,隨時恭候上司的提問。
“感冒藥片苦不苦?”
“呵呵,呵呵。你要不要也來兩片?”小孫這才意識到滿嘴的苦味。
“我還好。你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覺,小心病情加重。”高毅笑著說。
“是,科長。”小孫接著用嚴肅好學的表情反問高毅,“科長,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向您請教。”
“問吧。”
“你剛才去了局長辦公室,他怎么說?”
高毅也學著小孫的口氣,“呵呵”一笑:“我運氣好。他出去開會了。開長會,去三天。”
“唉,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小孫扼腕長嘆。
05 當天下午3點
站在莫蘭心理咨詢室的門口,小孫先深深吸口氣,然后才抬手敲門。一個身穿淡藍色套裝的高個兒女孩打開了門,只看了一眼小孫,就肯定地說:“警官先生,莫女士正在辦公室里等您。”
為了來這里,小孫專門換下了半干的警服,精心穿了一身西服。沒想到,自己的偽裝立刻就被眼前的這個小女子揭穿。他不服氣地問:“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個預(yù)約過的警察?”
小女子掩嘴一笑:“我有看早間新聞的習慣。”
小孫血液上躥,他確信此時自己的臉,看起來絕對像猴子屁股上多長了一個鼻子罷了。
“請進。”小女子竭力忍住笑,把小孫讓進里間。
咨詢室擺設(shè)淡雅安怡,落地窗前一個身材修長、身穿乳白色職業(yè)套裝的女子轉(zhuǎn)過身來:“你好,孫警官。我們時間不多,請你開門見山。”
這肯定就是心理咨詢師莫蘭了。
“我還以為我們這座城市里沒有心理咨詢這門行業(yè)呢?”小孫說的是真的。在此之前,他確實沒有聽說過。
莫蘭聽出對方?jīng)]有調(diào)侃的意味,就直截了當?shù)卣f道:“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