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山莊(套裝上下冊)/新課標課外經典閱讀叢書》以女管家埃倫·迪恩的口吻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呼嘯山莊的主人恩肖先生從外面帶回來一個身份不明的孩子,取名希思克利夫,恩肖先生對希思克利夫的寵愛引起了兒子欣德利的強烈嫉妒。主人死后,欣德利為報復,把希思克利夫貶為奴仆,并百般迫害。可是恩肖的女兒凱瑟琳跟希思克利夫親密無間,青梅竹馬,他們非常相愛。后來,凱瑟琳嫁給了畫眉田莊的文靜青年埃德加。希思克利夫悲痛欲絕之下選擇出走,三年后致富回鄉。希思克利夫開始進行瘋狂的報復計劃,首先通過設計賭博奪走了欣德利的家財,欣德利本人酒醉而死。兒子哈頓成了奴仆。希思克利夫還故意娶了埃德加的妹妹伊莎貝拉,對其進行迫害。內心痛苦不堪的凱瑟琳在生產中死去,臨終前卻緊緊抓住希思克利夫不放。十年后,希思克利夫又施計使埃德加的女兒小凱瑟琳,嫁給了自己即將死去的兒子小林頓。埃德加和小林頓后來都死了,希思克利夫最終把埃德加家的財產也據為己有。復仇得逞了,但是希思克利夫仍無法從對死去的凱瑟琳的思念中解脫出來,最終不吃不喝離奇死去。小凱瑟琳和哈頓繼承了呼嘯山莊和畫眉田莊的產業,兩人最終相愛,在畫眉田莊安了家。
艾米莉·勃朗特(1818—1848),英國女作家。出生于貧苦的牧師之家,曾在生活條件惡劣的寄宿學校求學,也曾隨姐姐去比利時學習法語、德語和法國文學,準備將來自辦學校,但未能如愿。艾米莉性格內向,嫻靜文雅,從童年時代起就酷愛寫詩。除小說《呼嘯山莊》外,艾米莉還創作了近200首詩,被認為是一位天才的女作家。
《呼嘯山莊(上)/新課標課外經典閱讀叢書》
《呼嘯山莊(下)/新課標課外經典閱讀叢書》
她同情這個可憐的小家伙,他站在門口不動,顯然是不敢抬手按門鈴。她走過去問他:“您到這兒來干什么,我的孩子?”
他順著說話的方向回過頭來,瞬間便被德·雷納夫人那溫柔的目光迷住了,“夫人,我來這兒是當家庭教師的。”他終于開口了,未干的眼淚使他感到羞愧,他急忙用手擦掉。
他們互相望著,離得很近。于連從未見過穿得這么好的人,尤其是一個如此光艷照人的女人,而且還用一種溫柔的口吻跟他說話。德·雷納夫人看到年輕人的臉上有兩顆淚珠,這時他蒼白的臉色泛起了紅暈。她禁不住笑了出來,充滿了年輕姑娘才有的瘋狂的歡樂。她笑話自己,簡直不敢相信這么大的幸福突然降臨到自己頭上。眼前的這個家庭教師,怎么可能是她想象的那個骯亂不堪,愛打孩子的教士?
“畫眉田莊歸我所有,先生,”他不覺一愣,打斷我的話頭說,“要是我擋得住,我絕不允許什么人給我造成不便——進來!”
“進來”這兩個字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表示的是“滾蛋”的意思。甚至他倚著的那扇門,對這兩個字也并未應聲啟動。我想正是此情此景讓我決定接受他的邀請,因為我覺得,一個比我自己還要落落寡合得出奇的人,倒也很有點兒意思。
他看到我那匹馬的前胸都快要蹭到柵欄了,才當真伸手打開鏈閂,然后陰沉著臉領我走上甬道。我們走進院子的時候,他大聲呼叫:
“約瑟夫,把洛克伍德先生的馬牽過去,再拿點兒酒來!”
“我想這大概就是咱們的全班家仆了吧,”這一聲雙料的命令使我作如是想,“怪不得石板縫里長了草,牛成了僅有的籬笆修剪工。”
約瑟夫年紀不小了,不對,是個老人,也許還更老,盡管精神矍鑠,身體健壯。
“老天爺幫幫俺們吧!”他從我手里把馬牽過去的時候,憋著一肚子火氣壓低嗓門自言自語,一邊說還一邊朝我臉上掃了一眼,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讓我不得不慈悲為懷,設想他必定是需要神力來幫助消化他那頓飯食,所以他那脫口而出的虔心求告和我的不速而至并無瓜葛。
“呼嘯山莊”是希思克利夫先生住宅的名字。“呼嘯”是當地一個意味深長的形容詞,用來描繪在狂風暴雨恣意肆虐的天氣,它坐落的處所那種喧囂噪亂的情景。其實這里想必是一年四季空氣明凈,清新爽朗。你只要看一看房子盡頭那些疏疏落落、干枯低矮、極力倒向一邊的樅樹,還有那朝一邊伸著細枝、好像在向陽光求乞的荊棘,就會想見從山那邊刮過來的北風的那股勁頭了。幸虧建筑師有先見之明,把房子造得結結實實:狹窄的窗戶都深深地砌在墻壁里面,房子的四角都有巨大突出的石塊護衛著。
邁進門檻之前,我站住觀賞了一下房子前臉上大肆裝點的那些奇形怪狀的雕飾,特別是正門周圍的那些。在門楣上方那一大堆碎裂的鷲頭飛獅和不知羞臊的小男孩兒中間,我看出了“一五○○”這個年份和“哈頓·恩肖”這個姓名。我本想來一點兒評說,再向這位烏云滿面的房東打聽出點兒這個地方的簡史,可是他站在門口的那副姿態,就像是要求我要么趕快進去,要么于脆一走了之,而我可不想尚未登堂入室一窺奧秘,就撩撥得他更加不耐煩。
一邁步我們就進了這一家的起居室,根本沒有什么穿廳或過道,這里他們美其名日“堂屋”。通常堂屋總包括廚房和客廳,不過在呼嘯山莊,我看廚房整個兒給擠到別的地方去了;至少我聽出來在盡里邊有人咕咕噥噥地說話,還有鍋碗瓢盆叮叮當當的響聲;而且在大爐子那邊,我看不出什么烤、煮或是烘的跡象,也看不見墻上掛著什么锃明瓦亮的銅煎鍋和錫漏勺。屋子的一頭,確實倒是映照出了堂堂皇皇的光和熱,因為那兒有一口又寬又大的橡木櫥。上面擺著一些巨大的白鍛盤,中間還夾著銀壺、銀杯,一排高出一排地一直碼到了屋頂。這里的屋頂從沒裝過頂棚,整個內里結構只要留神盡可一覽無余,只有一處地方給放著燕麥餅、一串串牛腿、羊肉和火腿的支架擋住了。壁爐上面掛著各式各樣粗制濫造的舊槍和一對馬槍,壁架上一溜擺了三個涂得花里胡哨的茶葉桶作為裝飾。地面是光滑的白石板。幾把椅子都是高背的,結構簡陋,漆成綠色。在背亮的那一邊。還藏著一兩把笨重的黑椅子。櫥柜下面的拱洞里臥著一條豬肝色短毛的大母獵狗,四周圍著一群汪汪亂叫的小狗崽兒,還有幾條狗則在另外一些隱蔽處所躥進躥出。
這房子和家具如果是一個普通北方莊稼人的,倒也不算稀罕。這種人常常是生就一副倔犟的面容,穿著過膝短褲,扎著綁腿,使兩條腿顯得又粗又壯。如果你在晚飯后挑好時間去,那么在這一帶山區方圓五六英里到處都會看到這種人:坐在圈手椅里,面前的圓桌上放著一大杯冒泡的麥酒。但是希思克利夫先生與他的住所和生活方式形成一種奇特的反差。從外貌看,他是個黑皮膚的吉卜賽人,從服裝和舉止看又是位紳士——也就是像許多鄉紳一樣的紳士:也許頗有點兒不修邊幅,不過還不至于看著使人覺得不大得體,因為他的身材挺拔,相貌端正,而且還帶點兒郁郁寡歡的神氣,有人也許會覺得這是因教養不足而顯得自大。我對他則心生一絲同情,覺得并不是那么回事。我憑直覺知道,他矜持的根源出自討厭矯揉造作地表露感情,討厭將彼此的情意表露在外。他或愛或恨,同樣都是深藏不露,而他又把為別人所愛所恨,都視作對他的冒犯。
我在爐邊一把椅子上坐下來,是正對著我的房東走過去的那一把,為不顯得冷場,我想伸手去摸摸那條大母狗,她已經離開了她那窩小崽兒,像狼一樣偷偷溜到我的腿后面,撅著嘴巴,露出白牙,流著口水,準備咬我一口。
我的撫摸引得她從嗓子里發出一長串咆哮。
“你最好還是別理這條狗,”希思克利夫先生應和著狗的咆哮.發出一聲嗥叫,還把腳在地上一跺,鎮住了那條躍躍欲試的狗.“她還不習慣,還沒給寵壞——不是當寵物養的。”
然后他大步走向一個邊門,又大叫一聲:
“約瑟夫!”
約瑟夫在地窖深處隱隱約約地咕嚕了幾聲,可是并沒有要上來的樣子,所以主人就下去找他,留下我一個人和這條兇惡的母狗面面相覷,還有那兩條兇險猙獰、渾身粗毛的牧羊犬,他們和母狗一起對我的一舉一動都嚴加提防。
我靜靜地坐著,還不想馬上同他們那些獠牙打什么交道。可是我想他們不會懂得沉默也是一種侮辱,便對這三個狗東西擠眉弄眼.做起了鬼臉。這一下可糟了,不知是哪一副面相惹惱了那位女士,竟然讓她暴跳如雷,直向我的膝蓋猛撲過來。我把她一下扔了回去,又急忙把那張桌子拉過來,擋在我們中間。這一來更激怒了這整個的一窩蜂,六七條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四條腿的惡魔,從藏身之處一下躥了出來,撲向他們共同的目標。我感到他們專門攻擊我的腳后跟和上衣下擺,于是我一方面使出了最大的勁兒,掄起撥火棍擋開那幾條大狗,同時不得不高聲叫喊,要這家子來人幫助重建和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