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生》內容簡介:日本推理小說天王東野圭吾長篇小說,帶給現代人久違觸動的暖心力作。23歲的拓實一事無成。他從小被人收養,一直以為自己被拋棄了,于是自暴自棄。一天,他在東京的花屋敷游樂園遇到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對他說:“再過幾年,你會結婚生子,你將給你的兒子取名為時生,時間的時,生命的生。那孩子長到17歲時,因某種緣故而回到過去,那就是我。”
★ 東野圭吾*受粉絲推崇的十大作品之一,超人氣日劇《給父親的口信》原著作品。其感人肺腑、淚中帶笑的故事令人無不唏噓動容。
★ 不像《白夜行》那般痛徹心扉,不像《惡意》那般環環相扣,《時生》是東野圭吾對親情的極致詮釋。
★ 東野圭吾風格獨特的作品,幻想、懸疑、穿越、推理、親情熔為一爐,帶給你意想不到的溫暖與感動。
★ 到了我這個年齡,周圍的朋友都有了孩子。問及生下孩子的原因時,所有人的回答都是“順其自然”之類。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他們能否在孩子面前自信地問:“作為我們的孩子,你覺得高興嗎?”孩子是否會回以“我非常慶幸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其實是永遠的謎。我一直想解開這一謎團,這便是《時生》的源頭。——東野圭吾
東野圭吾:
日本著名作家,直木獎、吉川英治文學獎、推理作家協會獎、江戶川亂步獎、本格推理小說大獎等日本重要文學獎項得主。
1985年,《放學后》獲第31屆江戶川亂步獎、《周刊文春》推理小說榜年度第1名;
1999年,《白夜行》獲《周刊文春》推理小說榜年度第1名;《秘密》獲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2005年出版的《嫌疑人X的獻身》史無前例地將第134屆直木獎、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獎,以及三大推理小說排行榜年度第1名一并斬獲;
2008年,《流星之絆》獲第43屆新風獎;
2009年出版的《新參者》獲兩大推理小說排行榜年度第1名;
2011年,《麒麟之翼》獲日本權威書評雜志《達文西》年度推理小說第1名;
2012年,《解憂雜貨店》獲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獎;
2014年,《祈禱落幕時》獲第48屆吉川英治文學獎。
29
三人一回到大堂,竹美馬上走上前來。
“看你們的臉色,好像進行得很順利啊。”
“拿下,一二一五室,沒錯,千鶴果真在這兒。你的眼光真厲害。”
“嗬,你竟然也會稱贊人!”竹美頗覺意外地睜大了眼睛。
“杰西的演技真棒,”時生贊道,“可以得奧斯卡獎了。”
“行啊,杰西。”
杰西笑了起來。“奧斯卡獎,拿來。”
乘電梯到了十二層,只見走廊上鋪著厚厚的褐色地毯,四人邊走邊查看房間號碼。多虧地毯厚,聽不見一點腳步聲。
他們來到一二一五室門前,決定這次由竹美出馬,其他三人分候門兩側,貼墻站立。
竹美敲敲門,沒有回應。岡部外出了?
剛想到這兒,她就聽到開鎖的咔嚓聲,緊接著門也開了。
“誰?”是男人的聲音。門鏈依然掛著,門只開了約十厘米。
竹美站到縫隙前。
“晚上好。突然造訪,十分抱歉。我叫坂田竹美。”
“坂田小姐?”
“是的,我是千鶴的朋友。沒聽千鶴說起過嗎?她來到大阪那天,我和她見過面。”
“是在宗右衛門町開酒吧的那位?”
“是的。”
“哦。”男人聲音中的警惕消失了,“是千鶴告訴你這個地方的?”
“嗯,這里面有許多內情,”竹美含糊地說,“我有些話想說,千鶴還沒回來嗎?那么……”
“哦,請稍等。”
門先關上了,隨即傳來摘鏈子的聲音。竹美飛快地看了拓實一眼。拓實點點頭,抓住了門把手。
就在門被推開的同時,拓實猛拉把手。那人驚呼一聲,直向外跌。拓實一把將他推了進去,隨即闖進房間。竹美等人也跟了進去。
“啊,你們想干什么?”那男人尖叫道。他又瘦又矮,臉色蒼白,略顯憔悴,一雙眼睛在金絲邊眼鏡后面虛張聲勢地瞪著。
“你姓岡部?”拓實問道。
“你們是什么人?”那人看著竹美。
“別擔心,不是敵人。”
“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岡部?”
那人看著拓實,生硬地點了點頭,蒼白的臉頰上泛起紅暈。
拓實生起想揍他一頓的沖動。就是這個人搶走了千鶴,這么個窮酸相的小男人,竟在這張雙人床上抱著千鶴睡覺!
“拓實,”看透他內心的竹美說道,“算了吧。現在可不是對他動怒的時候。”
拓實看了看她。能算了嗎?他用眼神訴說道。他咬緊臼齒,將力氣運到右手上,推了一把岡部的前胸。岡部叫了一聲,倒在床上。
“干什么?”
“閉嘴!你犯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干嗎要將千鶴卷進來?”
岡部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用求救的眼神望著竹美。
“千鶴今夜不會回來了,被他們擄去了。”
“啊?”岡部睜大了眼睛,“被他們發現了?”
“她走出當鋪時,被他們抓去了。我們想救她,但遲了一步。”
“那地方怎么會……”岡部大惑不解。
自己被人盯梢了,這話拓實說不出口。
“你剛才說是千鶴的朋友,是說謊嗎?”岡部問竹美道。
“沒說謊。坂田竹美是千鶴真正的朋友。”
“他呢?”
“嗯,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千鶴的男朋友。”
岡部膽怯地望著拓實。“這么說,是淺草的……”
“聽千鶴說起過?”
“說是有過這么個男朋友,但已經分手了……”
“我可不記得分手。”說出口后,拓實才覺得這話太慘了,無異于自我傷害。他低下了頭。
“拓實,你看。”是時生在叫他。時生在查看一個靠墻放著的大箱子。箱子已被打開,里面裝了大大小小各式盒子。“手表、裝飾用品,都是新的。”
“那是什么?”拓實問岡部,“綁架千鶴的是什么人?”
“和你們沒關系,是大人物之間的事情。”岡部轉過臉去。
“你小子算是上流社會的吧,為什么要將千鶴卷進去?”拓實揪住岡部的襯衫領口。
“冷靜點!”竹美分開了他們,“岡部先生,那些人沒和你聯系嗎?”
“沒有。”
“這么說來,千鶴還沒招出這里。岡部先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岡部默不作聲,竹美又道,“千鶴被抓已超過四個小時。那些渾蛋為了問出你在哪里,肯定用了各種手段,可到現在還沒跟你聯系,說明千鶴忍下來了。她是在保護你,你還裝得若無其事?你還像個男人嗎?”
岡部將臉扭向一邊,臉色有些發青。
然而,這番話對拓實的傷害遠在對岡部之上。一想到千鶴不知受到何種私刑折磨,他就渾身發顫。可千鶴忍受煎熬,卻是為了保護這個瘦小的男人,這個事實令拓實大受刺激。
30
拓實在狹窄的房間里走來走去,時而哼哼幾聲,時而大吼大叫。時生靠墻抱膝而坐,岡部在他面前正襟危坐。竹美盤腿坐在床上,杰西橫躺著。時間已過零點,但誰都不想回去,也不想睡覺。
“真郁悶。你來回溜達,就像動物園里的狗熊。”指間夾著香煙的竹美說道。她正盯著電視播放的深夜節目,像是老電影似的,是黑白的。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看電視?”
“你滿屋子打轉不也無濟于事?你能有什么手段?沒有吧。只能等對方過來。”
“千鶴不說,他們不會知道這里。”
“千鶴會說的。再怎么堅持也有限度,她堅持不到天亮。”竹美的語調與其說是平靜,不如說透著冷峻。
拓實沒反駁,卻抓住了岡部的肩膀。
“你小子快坦白!為什么要帶千鶴到這里?他們到底要什么?為什么追蹤你?”
“不是說過好多遍了嗎?本來是與千鶴沒有關系的。我工作上出了點事,要來大阪躲一陣子,才帶她來。就這些。”
據他說,他常去紫羅蘭酒吧,與千鶴熟識了,后來又一起吃過幾次飯,對千鶴越發傾心,開始考慮與她正式交往。就在這時,出事了。
有關一起來大阪的事,千鶴曾說要考慮考慮,可過了兩三天就同意了。坐新干線時,她坦承有男朋友,又說已下決心與他分手。分手的原因她沒細說,岡部也沒問。
“所以問你出了什么事?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問到這個問題,岡部就閉口不言,連名字也不肯說。眾人搜了他的身,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本駕照,得知他名叫岡部龍夫,以及他的住處、籍貫、出生日期和領到駕照的日期,僅此而已。名片之類的一無所獲,似乎已被他處理掉。
“你知道千鶴在受怎樣的罪嗎?”拓實怒吼道。
“我也很難過,但有什么辦法呢?我也不知道她被帶到哪里去了。”
“擄去千鶴的是什么人?知道了這個,說不定就能找到他們的藏身地點。”
岡部搖搖頭,額頭上泛著油光。
“知道了對你們也毫無益處。他們不是烏合之眾,沒有固定的藏身處。這和黑幫片可不一樣。”
“說什么?陰陽怪氣。”拓實揪住岡部的衣領,提了起來。岡部的臉都扭曲了。
“拓實!”時生從背后抓住他雙肩,“你揍他也沒用,千鶴不會因此而回來。”
“出出氣罷了,讓我揍幾下。”
“住手!”時生轉到拓實面前,“你這么做就沒風度了。千鶴是自愿跟他來的。”
“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
“千鶴不是留了紙條嗎?內容與他說的對得上。”
拓實瞪了時生一眼,松了手,接著環視眾人。
“有了!這家伙不開口,我也有辦法。”
“你想怎樣?”竹美目光銳利地看著他。
拓實從夾克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電話號碼,時生見過這個。“石原裕次郎的電話號碼。”
“要和石原聯系?”時生睜大了眼睛。
“不是聯系,是交易。”
“他們可是干這一行的,我們主動跟他們接觸很危險。他們還不知道我們找到了岡部。從千鶴嘴里問出這個地方后,會利用她將岡部叫出去,對吧?那時就有機會了。”
“我可不管他們是干哪一行的,反正這種磨磨蹭蹭的做法我受不了。我用我的辦法,別攔我。如果要攔,你們就馬上拿出能找到千鶴的辦法來。”拓實挨個指著竹美、時生、杰西甚至岡部的臉,說道。
“行啊,這也是個辦法,我也會作好準備。不過,事前得研究好作戰計劃。”竹美告誡道。
“婆婆媽媽的,真麻煩。我說過要用自己的方法了,別插嘴。”拓實走到床頭柜前,拿起電話聽筒。
“拓實!”
時生想阻攔,但竹美說了聲“隨他去”,將他攔下了。
“反正這個地方暴露只是時間問題,隨他怎么做好了,碰碰運氣吧。”
拓實邊聽邊按下按鍵。
電話接通了。“喂,誰啊?”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粗魯的聲音。拓實聽出此人不是石原。
“石原在嗎?”
拓實的聲音也很年輕。對方一聽便耍起威風。
“你是哪兒的?”
“你別管我是誰,我要和石原通話。”
“無名無姓的啊。他說過,這種電話不用轉,我掛了。”
看來他當真要掛斷,拓實急忙道:“等等!我是宮本。”
“哪里的?姓宮本的人有的是。”
“淺草的宮本,宮本拓實。你就這么說,他知道。”
“宮本?好,我去叫。你那邊的電話號碼?”
“我要馬上跟他通話。”
“開什么玩笑?現在幾點了?告訴我號碼,待會兒打過去。”
“有要緊事。他告訴我這個號碼時,說隨時都可以打。你別管那么多,快叫他來接,他不會進被窩的。你要是不聽,石原可要收拾你。”
過了片刻,對方問:“什么要緊事?我要先轉告他。”
“岡部的事。只要說這個,石原就明白了。”
對方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索岡部這個姓氏。
“你等著。”對方說道。
拓實用手捂住聽筒,做了個深呼吸。他腋下已經出汗。時生也緊張地看著他,竹美拿過酒店里的便箋,沉思起來。
對方有了動靜。
“和他聯系過了,馬上給你接過來。”說完,傳來了輕微的碰撞聲。“行了,可以講了。”那人說道。
“喂?”拓實說道。
“宮本嗎?久違了。”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但聽起來比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