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說:“陳小希,如果我趁你喝醉了向你求婚會不會顯得很卑鄙,乘人之危?”
有人說男人對女人的贊美就是向她求婚,我對此深信不疑。于是我認真地說:“不會呀。”
他點點頭:“哦。”
我搓搓耳朵,滿心期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竟然……沒有下一句話!江辰打了個哈趴在我的膝蓋上,閉上眼。
我覺得江辰的行為不符合上下文的對話邏輯,于是拍拍他的臉:“求婚呀。”
他睜開眼睛看我:“你嗎?”
“是呀。”
“好,我答應了。”他說。
……
江辰對我說,陳小希,世界不是像你家廁所那么小,我能找到你,很不容易。
再次看到江辰,我感到一陣心酸。
他看上去還是那么年輕,時間舍不得劃過他的皮膚,卻對我的皮膚千刀萬剮,我能不難過嗎?
吃完晚飯,吳柏松提議我們賴在該倒霉飯館喝那可以無限續杯的速溶奶茶。但是在第五次讓服務生替我們續上奶茶后,我們都不敢喝,總懷疑那個臉很臭的服務生往里面吐了口水。
推薦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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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乾乾:
趙是我爹以及祖宗十八代的姓,是個好姓!
乾乾取自《易經》乾卦:“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想知道釋義的,請自己去。以上卦象釋義基本上和我的人生觀沒關系,晚上我不會警惕,只會睡大覺。取這個名字是因為文學課上打了瞌睡,突然驚醒時教授大人正在講這卦,順手抄了這兩個字,以示緣分。
相信緣分相信愛情,相信一切美好的事物以及食物。
曾出版《記我們單純的小美好》《鳶鳶相報》。
章
老陳同志,即我爸,今年二月份正式退休,勞碌了一輩子的老陳在家坐了半個月后坐不住了,恰巧縣里老人俱樂部招成員,他就去了。一去才發現他五十幾的年紀在平均年齡為七十歲的老人俱樂部中屬于青年骨干級別,于是老陳久違的熱情被點燃了,成天蹬著自行車上俱樂部去組織老年人娛樂活動,那股熱情,整一個激情燃燒的歲月。
只是他的激情還沒燒著歲月,歲月就先給了他個下馬威。他老人家爬凳子掛活動橫幅時一腳踩空摔了。
接到我媽電話時,我正在大馬路上看廣告牌,大熱天里嚇出了一身冷汗。雖然小時候老陳老揍我,我也曾想過等我長大了要揍老陳,但我真的很愛老陳。
趕去醫院的路上我邊哭邊絮絮叨叨地跟出租車司機講我爸的好,把司機堂堂七尺剽悍男兒講得激動不已,一路油門踩到了底。付款時他主動把零頭抹了,他說大妹子啊你記一下我的車牌號碼,××××××,下次千萬別攔我的車了,我家里有個特啰唆的老婆和老母,整得我一聽人嘮嗑就哆嗦,見諒哈,祝你爸早日康復。
……
我哭著趕到醫院時,我媽正邊削蘋果邊數落我爸:“就你這副老骨頭還骨干級別呢,再摔一次我就把你直接推去燒了,骨干晉級骨灰。”
我抓著門框淚水汪汪:“媽,爸怎么樣了?”
我媽抬頭望我一眼:“得,眼淚收回去,哭什么哭!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你長大,不是讓你一遇著什么事就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把眼淚收一收,去慰問那長期被欺壓的老頭:“爸,你還好吧?”
他眼巴巴地望著我媽手中的蘋果:“不好,你媽都削三個蘋果了,一個都不給我吃。”
我見從他們嘴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干脆就拎起熱水瓶說:“我去打點熱水。”
我拎著熱水瓶直奔咨詢臺,也不管我媽在身后叫喚著:“這死孩子,水是滿的!”
可能是我面目太過猙獰,護士迅速找來了醫生,醫生面無表情地敘述了一遍我爸的情況,說是摔著腰了,脊椎壓著神經了,總之就是得做手術,讓我準備三萬塊。
我追問了幾句具體情況,醫生瞄我一眼道:“跟你說你也不懂,總之準備好錢就行了,其他交給我們醫生就是了。”
我又問:“那什么時候能動手術呢?”
他不耐煩地道:“排隊,排到了就動。”
我恨不得咳一大口濃痰吐他臉上,然后告訴他不好意思我有肺結核。
但我不能,我只能從口袋里掏出幾百塊,唯唯諾諾地塞給他:“那就勞煩您多照顧……”
他瞪我一眼,推開錢:“你干什么呢你!你們家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樣是不符合規定的!你要實在不放心,我抽空給你詳細講一講就是了。”
我慚愧不已,覺得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醫生就是天生脾氣不好而已。就在我深刻地檢討自己的人格時,那醫生轉身離開,離開前揚著下巴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琢磨了很久他是抽筋還是別有意味,后學他揚一揚下巴,才算是明白了,墻上裝著監視器呢……
我正要問護士剛才那醫生的辦公室在哪兒,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心跳跟下坡踩油門似的飛快,我差點想去心內科掛個號了。
江辰,我的前男友。
我哆嗦著畢恭畢敬地接起電話:“喂?”
“喂”了半天,只聽到一堆雜七雜八的聲音,看來他是不小心按到手機,我正想掛電話,卻聽到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她說:“醫生,我胸口疼。”
我這才想起,江辰是個醫生,據說現在還小有名氣。我掛了電話,糾結了很久,終決定,與其在這里感受祖國醫療事業的黑暗,還不如轉院到江辰所在的醫院,至少沖著當年我幫他剝了數千個茶葉蛋,他多少得照顧點吧。
回去把這事跟我媽一說,她問:“江辰是當年跟你戀愛那孩子?”
呃……您的記憶點真微妙。
我媽又問:“轉到他在的醫院去,他會幫忙嗎?我是說你們現在還有情分在嗎?”
真是一針見血的問法,我結結巴巴:“幫忙是肯定會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這樣好像有點剪不斷理還亂。”
老太太嗤之以鼻:“少跟我拽文,剪不斷就剃光!你現在就跟他聯系,你爸明天就轉院,我再也忍受不了這里的醫生了。”
我本指望著我媽能慈愛地跟我說孩子咱有骨氣,前男朋友什么的咱不去招惹。
我果然還是高估了我媽。
江辰接到我的電話時并沒有表現出訝異,我想當醫生的都這樣,見慣大風大浪的,尸體和內臟都沒嚇著他,哪能讓我這前女友給嚇著。
我結結巴巴地把情況跟他講了一遍,后說:“我爸轉到你們醫院好不好?”
“好。”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害我都不好意思提給他剝過茶葉蛋的事。
他又說:“把東西都準備好,我馬上找車來接你爸轉院。”
末了他沉默了半晌,問我:“你還好吧?”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