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是由清華大學校研究生會于2013年發起并主辦的品牌性學術論壇,邀請各學科領域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學術大師來校與清華學子面對面進行學術對話,旨在鼓勵學生質疑*、挑戰現有學術范式,力求“對話激發創新”。“*對話”活動已成功舉辦20期,共邀請到了16位諾貝爾獎獲得者、3位圖靈獎獲得者和1位菲爾茲獎獲得者。本書是三年來該活動現場的真實記錄,文字由清華大學研究生整理而成。
“*對話”活動是清華大學研究生會國際部舉辦的重要品牌性活動之一,該論壇以邀請各學科國際學術大師特別是諾貝爾獎、圖靈獎、菲爾茲獎獲得者為主,為清華學生與相關領域學術大師搭建同臺對話的平臺。鼓勵清華學生質疑學術*、挑戰現有學術范式,培養清華同學的批判性思維和創新能力,力求“對話激發創新”。并培養具備開闊國際視野和較強國際競爭力的“高素質、高層次、多樣化、創造性”人才。活動舉辦3年多來已經積累了大量文字和圖片材料。本書是該活動現場的真實記錄,包括諾貝爾獎得主的主題演講和同清華學子對話學術兩大部分。
張小平,工學博士、副教授,內蒙古包頭人。1992年考入清華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系,博士畢業后留校任教。曾任計算機科學與技術系黨委副書記、清華大學黨委研究生工作部部長兼黨委組織部副部長,現任信息科學技術學院黨的工作領導小組組長。白本峰,工學博士、副研究員,河南孟縣人。1997年考入清華大學精密儀器與機械學系,博士畢業后留校任教。曾在芬蘭約恩蘇大學物理與數學系進行博士后研究,曾任精密儀器系黨委副書記,現任清華大學黨委研究生工作部部長兼黨委組織部副部長。
對話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埃德蒙·菲爾普斯
埃德蒙·菲爾普斯(Edmund Phelps),1933年出生,美國經濟學家,師從諾貝爾獎得主James Tobin教授,現任哥倫比亞大學教授。菲爾普斯教授同時擔任美國科學院院士、美國社會科學院院士、紐約科學院院士、美國經濟學協會副會長、布魯金斯經濟事務委員會資深顧問、美聯儲學術會議專家、美國財政部和參議院金融委員會顧問、《美國經濟評論》編委等。于2006年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被譽為“現代宏觀經濟學的締造者”和“影響經濟學進程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主持人:
尊敬的埃德蒙·菲爾普斯教授,尊敬的菲爾普斯女士,女士們、先生們:
大家下午好,我強烈建議,下次再舉辦此類活動,我們將場地移到清華大學體育館以保證每一個人都有座位。
您能夠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場合來到清華大學,對于我們來說是莫大的殊榮。
我說今天特殊,首先,今天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閉幕日。正因如此,我們最終迎來了湛藍的天空。可能您覺得一點都不藍,但是我們覺得藍極了。天空是如此的湛藍,我們卻依然擠在如此小的房間,唯一的原因是您的到訪,您的到訪是我們想在這間會議室的唯一原因。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菲爾普斯教授來到了清華大學。清華大學的學生終于有機會近距離地聆聽當今世界頂尖智者的演講,與這個最有創造力、最重要、最具智慧的思想家面對面地交流。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熱烈歡迎2006年諾貝爾獎得主,美國資本主義與社會研究中心主任,哥倫比亞大學教授,閩江學院新華都商學院院長,菲爾普斯教授。
大家現在非常期待您的演講,請開始吧。
菲爾普斯教授:
謝謝主持人剛剛為我所做的那番精彩的介紹。今天我非常高興能夠來到清華大學。這個地方讓我印象非常深刻。這應該是我第三次來這兒進行演講了,每一次都很有意思,也讓我受益頗多。下面我就切入正題。
中國以及世界范圍內的很多經濟學家一直以來反復提到提高工資水平,增加人民財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我想從另一個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來進行討論。人類福祉不僅僅只是享受消費和休閑娛樂,另外一個重要的部分是繁榮。繁榮分為兩個方面,第一個是物質的繁榮,來源于工資水平的快速提高、跳槽機會的增多以及就業率的增加。另一個是非物質的繁榮,來源于可以為人提供挑戰、激發創造性、促進個人發展的工作。
現在我們做個假設,如果西方國家在未來能夠恢復創新力,使其達到20世紀20年代的英國和美國全盛時期的水平,那么,中國就能夠更多地分享這種由西方國家創造的物質上的繁榮。而且,西方國家的工資增長趨勢也將會通過外貿帶動中國的工資增長,隨之提高就業率水平。
但是,目前來看,西方國家的創新力處于急劇下降狀態:自“二戰”以來,德國和英國的創新力度遠遠不如其在歷史上的全盛時期,即“二戰”之前的水平。
自20世紀60年代以后,法國的創新力同樣也大大降低,而美國自70年代早期開始,生產率增長就處于下降水平,下降了差不多一半左右。因此,目前來看,我認為中國的當務之急是如何避免重蹈歐洲國家的覆轍,如何避免經濟增長對外貿的過度依賴。
因此,如果中國想要保持穩定的工資增長水平以及就業率,唯一的方法是提高自己的創新力。提高自主創新力,使其達到一個遠遠高于現在的水平。順便說一句,我知道中國現在有自主創新產品,但是,自主創新力依然很低。而且,即使西方國家恢復了提高創新力的動力機制,但是這種動力機制以及它們創造出來的非物質繁榮,包括具有挑戰性的工作等,并不會為中國帶來同等的非物質繁榮。中國的繁榮需要很多中國人參與到創新的過程當中,我稱其為草根創新。
我認為,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管西方國家是否能夠恢復與過去同等的創新水平,中國的經濟都不能激發大多數中國人投入到非物質繁榮發展所需的草根創新的大潮。但是,如果西方國家不能恢復,中國的經濟也將不能達到高度物質繁榮應該呈現的穩定經濟增長、工資增長和工作流動率。因此,中國需依靠自身的資源進行發展。 鑒于此,你們肯定會問:
第一, 一旦工資和財富增長達到足夠狀態,盡管這種繁榮聽起來很棒,但是它跟普通人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