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我們的第二世界?往日,目光只能遇見物質世界中色彩強烈的信息,另一個隱匿、透明、多維的世界,需要敏銳、專注、寧靜的心靈,方可捕捉。第二世界與我們的感應,于一切物質,它讓我們有了敢于追隨永恒的勇氣和信念。
《目光史》,一本致敬于我們第二世界的文字,一個少年在一段歲月里悄然發現、構建的第二世界,宣示生命存在的永恒見證……
林卓宇,95后作者。美國亞利桑那大學(UniversityofArizona)創意寫作專業在讀本科生。
中國作家協會zui年輕的會員。
出版散文集《那曲年月》《海棠影下》;小說《清檸甬道》《抹香鯨的琉璃街》;詩集《仙境的節奏》等15部。
曾獲魯迅青少年文學獎、冰心文學獎、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等數百種獎項。
序 001
少年殘綠/ 002
藥香銀河/ 046
姐姐/ 057
綠山墻家族/ 073
校長辦公室/ 086
沙啞的玫瑰/ 096
阿格貍/ 109
牛西里/ 127
我們有罪/ 140
無法被說服的你們/ 145
獻媚主流/ 152
絕不關于藝術與
人文的一切及其他/ 157
逆襲的悖論/ 165
我們的邏輯/ 173
維系陌生/ 180
“無辜”的施害者/ 188
足球十一談/ 195
宮崎駿爺爺在家嗎/ 213
山月不知川入夢/ 220
觀眾的悲劇/ 230
少年殘綠
相比于青春年少的容顏,你是否更愛那張與時間思辨的滄桑少年的面孔呢?在無聲的星夜里,他煮字論命,以細膩的嘆息吹化生活的痂殼,用卑微的情思占卜過往今明,然后,他用溫和卻又叛逆的智慧締造了點滴夢幻的風景,以期那些微妙的情愫和思想能以風一般的遼闊,聲勢浩大地從八荒六合,打擊人們日益遲鈍的虛弱心靈,以此給予世人澎湃的夢和藝術。你們或感動,或不屑,或被治愈,那人卻依舊在種種復雜的命題下重咳,仿若不比常人更懂生活。他比別人更深知:這些在孤獨中不計代價,而醞釀的文學經驗,不太可能抵得住永恒的考驗,而眼前這面容只會消逝得更快。不過,他的筆沒有放下去。畢竟,這終將消逝的一面,或能讓人感動一生。
相比于青春年少的容顏,你是否更愛那張與時間思辨的滄桑少年的面孔呢?在無聲的星夜里,他煮字論命,以細膩的嘆息吹化生活的痂殼,用卑微的情思占卜過往今明,然后,他用溫和卻又叛逆的智慧締造了點滴夢幻的風景,以期那些微妙的情愫和思想能以風一般的遼闊,聲勢浩大地從八荒六合打擊人們日益遲鈍的虛弱心靈,以此給予世人澎湃的夢和藝術。你們或感動,或不屑,或被治愈,那人卻依舊在種種復雜的命題下重咳,仿若不比常人更懂生活。他比別人更深知:這些在孤獨中不計代價而醞釀的文學經驗,不太可能抵得住永恒的考驗,而眼前這面容只會消逝得更快。不過,他的筆沒有放下去。畢竟,這終將消逝的一面,或能讓人感動一生。
面對著鏡子,其中折射出來的,是19歲的我。不知道這一生能有多少個19年。人的靈魂一旦置于經緯的坐標之間,千差萬別也幾乎無異,少年也可能是老人。
我一直說,哲學家就是哲學患者,文學家就是文學患者。超越于人性之上,就洞徹一切意向了無掛念,居于人性之下就不會與世界犯緊張。文藝家類似于一種高不成低不就的人,保持著與世界對話的姿態,呼喊著很具觀賞性的觀點,又嘟囔著很不實用的方法。他們判定的真理可能是喬裝的謊言,手指的通道可能被黑暗阻塞。有時候我寫作,感覺不過是給那些平凡的句子裹上華麗的外衣,那種種莫測的話語帶著恍若隔世的陌生感,事實上卻不曾隔世。或許便誠如普魯斯特所言,我們的文字,只是讓人讀到已經存在于人們內心的東西。我們的作品不過是一種光學儀器,讓人發現自己的內心,卻并不能使人對這個世界做出任何實質的解釋,盡管這種解釋可能并不必要。
我更清楚,我不過是腳著貧瘠現實的蕓蕓眾生中的一分子,在這個被稱作希望的青春期,我傾盡自己長久以來的積累與思考所書寫的文字,不會像科學那般發現“未知”,抑或找尋出所謂的求解之道、發展出新的見解。其實,我只是用更豐富、絢麗、異于他人的方式,表達出橫亙人性中經久頑固的愚蠢與聰穎、細膩與柔軟、豐富與空洞,畢竟,文學本就是如此,如同哈羅德·布魯姆寫到的“文學不會把我們變得更有用或者更無用,它最終的意義,是教我們面對自己的孤獨”。
就像川端康成當年寫下的,看到凌晨四點開著的海棠花,忍不住自言自語地說:“要活下去。”但是不久后,他還是選擇了自殺。作家不是真理的布道者,而是情感的探索者,有時,其智能或與常人無異,不過是用了更陌生、更炫目、更詩意的方式表達人的無知、演繹人的無能。憑著這種方式,作家躲過了被柴米油鹽醬醋茶牽絆的庸俗人生,但也為自己立下了一座無字的思想墓碑。
遵循內心的長久筆耕,不知是痛并快樂著,還是短暫的快樂并永遠痛苦著。
5歲寫下處女作,一度被別人當作一種談資抑或炫耀履歷的資本。小小的少年作者第一次拿起筆,懷著向成人世界獻媚般的心態,以及與年紀不相符的隱秘野心,把表達欲的淋漓釋放當作了文學世界的全部誘人內涵。那時的我并不知道,如果選擇以筆筑夢,我也可能與夢無緣。很多時候,無數筆者經常流著眼淚說筆耕越久,距離夢想越近,可為何一觸摸到夢想,它便碎了。文學夢,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善于開玩笑的夢,只有它得到了你足夠多的付出時才碎,也只有它在夢碎的時候才告訴你——呵呵,這個夢其實并不屬于你。年紀尚輕的人,幾乎無法做到只去喜歡那些適合自己的東西,直到光陰的不可逆性和夢想的獨立性做出了殘酷的懲罰,便才終止此類無畏的慢性自殺。文學恰巧最善于惡毒地蔑視誤讀自我天賦的愚昧。幸運的是,至今我還不認為時間暗算了當年兒時的無知和澄澈,興許靈感的火花確實在5歲那年就已經匍匐成燎原的姿態,并一直燃燒到了今天,又興許我只不過是大膽地做了一場自我燃燒,把本就暗淡的天賦盡力燃燒得足夠徹底,足夠耀眼而已。
無論如何,這支筆,我拿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