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列在《畫地為牢》中的都是文藝界的大腕或曰成功人士,作者用文學的斧刃打開了這些光鮮人物的黑匣子,以鮮活的人物形象,引你步入文藝圈的深層。書中十數位不同檔次不同品格的人物角色,框定在一座機關大樓中,他們面對共同的文化、共同的社會大環境,而因各不相同的政治背景,折騰出不同的人文特色……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
南豫見,男,漢族,大學學歷。1952年9月出生于河南省唐河縣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之家。現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河南省文聯委員,河南省作家協會理事,專業作家。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生命原則》(上下卷)、《生命激情》、《從紅妝到女囚》、《謊言如歌》、《1957:生命的斷點》;中篇小說集《皇天后土》、《小和尚拆廟》。長篇電視連續劇《日出日落》、《生死較量》,曾分別在中央電視臺一套與八套黃金強檔推出。曾獲河南省優秀文藝成果獎、“五個一工程”獎、“莽原文學獎”等各種獎項。部分作品已翻譯介紹至海外、港臺等地。
第一章 放飛伊甸園
第二章 中國版“復活”
第三章 偽證的馬太效應
第四章 切開紅蘋果
第五章 畫家們過把“公司癮”
第六章 紅櫻桃,綠芭蕉
第七章 公爵王的黑色幽默
第八章 時報總編的私密生活
后記
上山見到的第一位女性就是玫。那天正遇下雨,火車像甩去兩只彈丸似的把偌旺與老木扔在滿是水洼子的站臺上后,連笛也不拉一響就繼續頂風冒雨南去了。因山洪暴發,公路沖斷,原定接應的車子下不來了。二十華里的山路夠哥們兒受的了。小巧玲瓏的老木一肚子壞水,那年在通訊員學習班上學習,趕上了秋雨,沒膝深的水阻隔了宿舍去飯廳的路。偌旺怕挨餓挽挽褲管準備下水的當兒,老木眉開眼笑地說他在部隊得的關節炎不能見水,說他不能吃冷飯,過了飯時會犯胃病,他還說偌旺是班長他是學員,當官的應該愛護當兵的上級應該愛護下級,還說偌旺虎背熊腰力大無窮既然已經下水了再添上身輕如燕的他也不會超重而且也落下了好名聲,這叫一舉兩得,只有傻瓜才不干這兩全其美的事……說不上偌旺是被他這花言巧語迷惑了還是對他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念,總之偌旺把他背起來往返數趟充當了赤腳大仙的角色。這次,他們兩個都拎著一個分量相差無幾的手提包,因為通知上要求帶雨具也都帶了一把傘。雨很大,山里的雨有時不是上下落而是橫著飄的,傘幾乎失去了作用。老木從偌旺手里搶過手提包時他還以為這小子學好了變乖了會替人分憂了,誰知他掏出一只手帕連同他的提包扎在一塊兒嬉皮笑臉地搭在偌旺的肩上說,你老弟人高馬大的不在乎兩只鈴鐺般的玩意兒。偌旺這才意識到這小子肚里的壞水有增無減而且還增加了濃度。就在他倆剛起步時,又碰上了兩個同命運的倒霉蛋。其中一個就是玫,另一位是跟偌旺的塊頭相差不多的漢子。這倆倒霉蛋比他倆更慘,連遮腦袋的傘也沒帶,各自頂著一只提包。玫的短袖衫整個粘在了身上,乳罩的形狀褶皺圖案暴露無遺。大概玫還顧及一些廉恥含胸拔背使豐厚的雙乳內斂些。玫身上的肉不少,就是“盤兒”的層次太低,一眼望去讓人自然想起朝鮮影片《鮮花盛開的村莊》里的“六百工分”!傲俟し帧苯o人的印象是微笑的親切的和善的,而玫卻一臉傲氣。當老木厚著臉皮上去搭話時,玫竟背過身去賜他一個吊著兩根乳罩帶子的后背。老木的良苦用心偌旺是通曉的,其妻玲瓏而苗條,由此他對肥碩的女人興致勃勃。聽那男子說他們也是同一批上山休假時,老木連猶豫一下也沒有就把傘遞了過去。這傘立即取代了玫頭上的提包,可玫一臉傲氣依然,并沒賜給老木希望的溫暖如春的微笑什么的。偌旺與玫同屬文藝廳,他在調研中心,玫在畫院,彼此雖有耳聞,但并沒有打過交道,今天是第一次謀面,玫對老木的態度卻使他很反感。他替老木難堪,心想值得對這樣的人低三下四嗎?老木卻嬉皮笑臉地鉆到偌旺的傘下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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