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史研究(第一輯)》共收入專題學術論文16篇,來自美國以及中國大陸、臺灣和香港的19位學者圍繞當代口述史學發展現狀,口述歷史與檔案館(圖書館),口述歷史、記憶與認同,口述歷史與女性研究,口述歷史與文學研究,以及口述歷史與地區實踐等專題展開跨學科和跨區域討論。此外,還收入書評書介10篇,這些作品反映了近幾年來國內外口述史學理論、方法與實踐研究的最新成果。
楊祥銀,1979年出生,浙江瑞安人,溫州大學口述歷史研究所所長,中華口述歷史研究會副秘書長,浙江省高等學校中青年學科帶頭人,浙江省“151人才工程”培養人選,浙江省首批“之江青年社科學者”。2001年畢業于吉林大學歷史系,2004年獲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世界歷史系碩士學位,2007年獲香港中文大學歷史學博士學位。現任溫州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口述史學與中國近代醫療衛生史研究。目前已出版專著2部,并在《人民日報》(理論版)、《史學理論研究》、《國外社會科學》與《社會科學戰線》等刊物發表多篇學術論文,部分論文被《新華文摘》和《中國社會科學文摘》等雜志全文(長文)轉載。近幾年來,完成和正在主持國家社會科學基金、省部級與橫向科研課題等10余項。
創刊詞[楊祥銀]
特稿
口述歷史的世界[唐納德·里奇]
口述歷史與檔案館(圖書館)
口述歷史與檔案館:以哥倫比亞大學口述歷史中心的經驗為例[羅納德·格里 柯里·羅比 瑪麗·克拉克]
口述資料采集與收藏的先行者:美國班克羅夫特圖書館[王子舟 尹培麗]
口述歷史館藏的整理、描述與運用[顏佩貞]
口述歷史、記憶與認同
口述歷史:個人記憶與人類記憶庫[陳墨]
口述歷史實踐與臺灣醫療專業新風格的形塑[蔡篤堅]
口述歷史與女性研究
從口述史料看近百年蒙古族婦女生存狀態變遷[寶貴敏]
口述史與重慶婦女抗戰[李丹柯]
主體的追尋:口述歷史作為香港婦女史研究的進路[黃慧貞]
口述歷史與性別:從建構到運用[游鑒明]
口述歷史與文學研究
淺論以口述歷史方法研究香港文學[張詠梅]
中國當代文學研究中的口述史料問題[張均]
藍博洲小說《藤纏樹》與報道文學與口述歷史互文之研究[須文蔚]
地區實踐
中國大陸口述歷史發展的歷史與現狀[王宇英]
近年來臺灣口述歷史的發展及其檢討[許雪姬]
香港口述歷史書寫:“以人為本”的歷史論述[王惠玲]
書評書介
合作的歷史:讀定宜莊近期口述史作品識略[胡鴻保 邢新欣]
評巴里·蘭曼和勞拉·溫德靈(主編):《為培養下一代口述歷史學家做準備:口述歷史教育文集》[凱瑟琳·蘭德克]
評新加坡國家檔案館口述歷史中心(編):《記憶與反思:新加坡經驗:通過口述歷史記錄一個國家的歷史》[南茜·麥凱]
評臺灣口述歷史書目匯編編輯組(編):《臺灣口述歷史書目匯編》[劉春銀]
評約翰·紐恩斯科范德爾:《口述歷史與法律問題指南》[阿爾佛雷德·布羅菲]
評李丹柯:《重慶回聲:戰時的中國婦女》[連玲玲]
評喬安娜·博納特和喬茜·泰特利(主編):《口述歷史與老年化》[馬爾科姆·約翰遜]
評布魯斯·格蘭維爾·米勒:《審判中的口述歷史:法庭認可原住民敘述的合法地位》[約翰·紐恩斯科范德爾]
評阿利桑喬·波特利:《哈倫縣在訴說:一部口述歷史》[蒂姆·斯特朗格勒曼]
評阿利斯泰爾·湯姆森:《感人故事:跨越兩個國家的四個女人的私密歷史》[琳達·肖普斯]
附錄
Abstracts of Major Articles
《口述史研究》稿約及體例要求
《口述史研究(第一輯)》:
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的第一本訪問記錄出版后十年,才有女性人物專訪的出版,這之前的39本訪問記錄,全以男性為主,而首開訪問女性先例的,也是王萍。1990年訪問女教育家賈馥茗時,王萍不只是關注賈馥茗對師范教育的貢獻,還把受訪人引到性別話題上,例如,賈馥茗與父母的互動、母親與嫂嫂的關系、大學時代與剛到臺灣的住宿情形,甚至賈馥茗的婚姻,都列入訪談中。這之后,張朋園、羅久蓉的《周美玉先生訪問紀錄》,張朋園、楊翠華、沈松僑的《任以都先生訪問紀錄》,游鑒明的《走過兩個時代的臺灣職業婦女訪問紀錄》和《春蠶到死絲方盡:邵夢蘭女士訪問紀錄》,游鑒明、羅久蓉的《烽火歲月下的中國婦女訪問紀錄》,陳三井、朱浤源的《女青年大隊訪問紀錄》,許雪姬的《藍敏先生訪問紀錄》和《陳湄泉先生訪問紀錄》,羅久蓉的《姜允中女士訪問紀錄》,都是以女性為受訪對象。值得一提的是,這10本專訪女性的口述記錄,主要建構自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的女性同仁或從事女性史的研究者;最早有男研究人員參與的是任以都和周美玉的訪問,雖然他們是與女性同仁一起進行訪問,不是“單槍匹馬”,但在女性研究才萌芽的階段,算是十分難得的。此后,又有男研究員陳三井、朱浤源與女助理合作進行女性人物的訪問,并完成了《女青年大隊訪問紀錄》。
另外,自1995年以來,相關人物的專題訪問也注意到女性的角色,因此,有的專題采男女兼有的訪問方式。例如,許雪姬等的《民營唐榮公司相關人物訪問紀錄(1940-1962)》《高雄市二二八相關人物訪問紀錄》《日治時期在“滿洲”的臺灣人》、呂芳上等的《戒嚴時期臺北地區政治案件口述歷史》、陳儀深的《九二一震災口述訪問紀錄》(上)和《海外臺獨運動相關人物口述史》、朱浤源的《孫立人案相關人物訪問紀錄》、羅久蓉的《從東北到臺灣:道德會相關人物訪問紀錄》、游鑒明等的《臺北榮民總醫院半世紀:口述歷史回顧》,都有女性接受專訪。有意思的是,由男性研究人員主持的相關人物專題訪問中,雖然有女性受訪人,卻多由女研究人員或口述歷史組的女性同仁完成;但隨著思想的開放,女性研究的蓬勃發展,有男研究人員能拋開性別顧忌,獨自訪問女性,不再需要女性同仁“護航”。
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早年為尊重女性受訪人,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人物專訪的書名一律是“某某先生訪問紀錄”,讀者無法從書名辨識受訪人的性別;《走過兩個時代的臺灣職業婦女訪問紀錄》出版時,書中的女性受訪人以“女士”現身,不再與男性受訪人同稱為“先生”;而此后冠上“先生”的女性訪問記錄,逐漸減少。至于專題式訪問記錄中的女性受訪人,則全為“女士”,沒有被稱為“先生”的。
嚴格來說,雖然在專題訪問記錄中,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男研究員并沒有回避女性的訪問,但自《女青年大隊訪問紀錄》出版后的這18年間,該所男研究員對女性人物的專訪,完全缺席。反觀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女性同仁的訪問對象,無論在專題訪問或相關人物訪問上,始終沒有性別區隔。另外,以女性為主軸的訪問記錄,是否能從女性特質或性別視角切人?其實在相關人物專訪中,不注重女性經驗,只聚焦在女性受訪人事功或事件的例子,不時可見,但這就如前面所提,這有時不是主訪人所能掌控的,必須得到受訪人的配合。
2.受訪人
主訪人若單方面挖掘性別議題,而另一位口述史料的建構者——受訪人,不具備性別意識,或無意涉及性別話語,是無法達成具有性別意識的口述記錄的。就同主訪人一樣,受訪人是否是男性或女性,并沒有太大關系,換言之,建構有性別意涵的口述歷史,不是取決于生物性的男女性別,而是建構者能否把性別議題帶人雙方的對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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