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序 構入文學活動的實踐論文學理論
提出“實踐論文學理論建構”課題,并系統地展開規模性研究,不是哪個人、哪個研究群體的突發奇想或標新立異,它有具有歷史延續性的本源根據,有20世紀以來世界文學及文學理論走向的根據,更有中國文學理論幾十年來面對它的研究對象而形成的建構取向的根據。在實踐論文學理論以理論課題的方式提出之前,在中國,是認識論文學理論一統天下。20世紀80~90年代,文學實踐的具體情況與脫離文學實踐的具體情況的認識論文學理論的爭論,使文學的能動性獲得了理論身份而進入認識論文學理論,并使后者在很短的時間內轉入能動反映論文學理論,于是文學對于生活的能動性便被理論性地肯定了。
然而,在20世紀90年代能動反映論文學理論積極建構期間,大眾文化沖破了文學能動反映論的樊籬,把文學及文學理論引入社會性文學活動的領地。文學開始放棄工具身份論的努力,進入人的生存表述、人的欲望表述、人的壓抑乃至苦難表述的境地。文學由工具身份提升為人的主體表述身份,這是中國文學自我主體的重新面對,同時也帶來了其理論研究主體文學理論的主體性變化。正是在這一變化中,文學邂逅了文學活動的現實實體,其實,這也是文學本質以活動見之于世的身份本源的歷史回顧。
根據進化論、發生學,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所強調的研究各種現實具體的方法,在任何現實具體中,都保存著它們生成的本源性根據,就像腦科學所揭示的那樣,人的進化中原初的本能,都會在大腦皮層中占據其應有的位置,并會在相應的時刻釋放力量。文學活動作為文學的本源屬性,始終存在于文學中,并不斷地釋放為文學的現實乃至當下的規定性。當然,此處所說的文學本源,在還沒有“文學”這一說法的先民時代,曾被后來的文學理論家們稱作前文學時代的原始現象。盡管留存至今的原始活動的證明已極為稀缺,但并非毫無痕跡,一些地方遺存的巖畫,如歐洲法蘭克和坎塔布利亞地區舊石器時代的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