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是美麗優雅溫柔聰慧的貴族少婦,伏倫斯基是英俊瀟灑聰明多金的高貴武官。他們相遇在莫斯科火車站,他對她一見傾心,瘋狂熱烈地追求她。他們陷入不倫之戀中不能自拔。安娜終臥軌自殺,為愛情和自由獻出了生命。文學史上不乏為愛情和自由奉獻所有的動人女性形象,但安娜這朵嬌艷脫俗的玫瑰無疑是經典的,也是深入人心的。如果只是講述一段簡單的不被世俗接受的愛情故事,這部作品不會被譽為社會百科全書式的杰作。與安娜這一條線索同時進行的是列文,作為貴族地主,他在面對當時農村劍拔弩張的矛盾危機時,進行了不懈改革與探索,志在解決當時的社會矛盾。從莫斯科到外省鄉村,150多個鮮活的人物,不動聲色的矛盾沖突力透紙背,生動再現當時的社會矛盾。
《安娜·卡列尼娜》一部社會百科全書式的文學經典,大文豪托爾斯泰的代表作。小說中追求愛情與自由,并為自己的追求付出了生命代價的女主人公安娜,被評為*有魅力的女性形象之一。一百多年以來,安娜不斷活躍在戲劇舞臺、影視熒幕上,深受世界各國讀者和觀眾的喜愛。小說通過兩條線索進行,與安娜這一條線索并行的是列文這一條線索。在列文的身上,有托爾斯泰的影子。列文是貴族地主,他看到當時的社會矛盾與社會變革,進行了積極不懈的探索,力圖從困境中突圍。小說心理描寫細膩入微,堪稱經典。翻譯家力岡先生傾力翻譯,用詞精準優美,忠實原著,同時符合中文表達習慣,傳世譯本,值得收藏。
列夫托爾斯泰(1828—1910),出生于俄國貴族家庭,參加過克里米亞戰爭,后回到農莊,致力于農民教育,從事創作。他是俄國批判現實主義作家、思想家,19世紀俄國的作家之一,世界杰出文豪之一。他的作品涉及文學、哲學、美學、政治、宗教等領域,對世界文學具有重要影響。他的代表作有長篇小說《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寧娜》《復活》等,戲劇《黑暗的勢力》和一些短篇小說及文學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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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年表 / 211
幸福的家庭每每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苦情。奧布朗斯基家里一切都亂了套。妻子發現丈夫和以前的法籍女家庭教師有私情,就向丈夫聲明,不能再跟他一起過下去了。在口角之后第三天,司捷潘·阿爾卡迪奇·奧布朗斯基公爵(社交界都叫他的小名司基瓦)在慣常的時間早晨八點鐘醒來,不是在妻子的臥室里,而是在自己的書房里,在上等山羊皮沙發上。依照他九年來的老習慣,不等起床就朝他在臥室里掛晨衣的地方伸過手去。這時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為什么不睡在臥室里,而睡在書房里,于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皺起眉頭。“是啊!她不肯原諒,也不可能原諒。而且最糟糕的是,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他想道。
“唉,唉,唉!”他回想起這次口角中最使他難堪的場面,灰心絕望地嘆起氣來。奧布朗斯基是一個以誠對己的人。他不能欺騙自己,不能讓自己相信他已經悔恨自己的行為。他這個三十四歲的風流美男子,不再愛一個只比他小一歲,已經是五個活著、兩個死去的孩子母親的妻子。這一點他并不后悔,后悔的只是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把妻子瞞住。“以后自會有辦法的。”奧布朗斯基對自己說過這話,站起身來,穿上晨衣,來到窗前。他拉開窗簾,使勁按了按鈴。貼身老仆馬特維聽到鈴聲,立即走了進來,手里拿著長衣、靴子和一封電報。奧布朗斯基拆開電報,把電報看了一遍,他的臉頓時放起光來。
“馬特維,我妹妹安娜·阿爾卡迪耶芙娜明天要到了。”“謝天謝地。”馬特維說這話,表示他和東家一樣理解這次來訪的意義,就是說,奧布朗斯基的好妹妹安娜·阿爾卡迪耶芙娜這一來,會促使他們夫妻和好起來。“給她收拾樓上的房間嗎?”馬特維問道。“你去稟報達麗雅·亞歷山大羅芙娜,她會吩咐的。”“是,老爺。”
當馬特維回到房里來的時候,奧布朗斯基已經梳洗完畢,準備穿衣服。“達麗雅·亞歷山大羅芙娜吩咐我傳話,說她要走了。說讓您,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好啦。”馬特維說。奧布朗斯基沒有作聲,他的臉上出現了有點兒可憐的笑。“啊?馬特維?”他搖著頭說。“沒事兒,老爺,會雨過天晴的。”馬特維說。“好吧,給我穿衣服。”他對馬特維說著,很果斷地脫下晨衣。奧布朗斯基盡管生活放蕩,官銜不高,年紀較輕,卻在莫斯科一個機關里擔任著體面而薪俸優厚的主官職位。這個職位他是通過妹妹安娜的丈夫阿歷克賽·亞歷山大羅維奇·卡列寧的關系謀得的。卡列寧在一個部里擔任要職,莫斯科這個機關就隸屬于他那個部。不過,即使卡列寧不給他的內兄謀得這個職位,奧布朗斯基也可以通過許許多多其他人士,謀得這個職位或者其他類似的職位,可以得到六千盧布的年俸。這筆進項他是非常需要的,因為盡管他的妻子有大宗財產,他的家業卻已經敗落了。
半個莫斯科和半個彼得堡都是奧布朗斯基的親戚和朋友。他生來就在新舊顯要人物的圈子里。因此,地位、租金、租賃權等等人世間福利的分配者都是他的朋友。奧布朗斯基要弄到一個肥缺,也就不需要費多大力氣了。需要的只是不亢、不嫉、不爭、不怨,而他生性隨和,一向就是這樣的。奧布朗斯基擔任這個職務已是第三年,不僅得到同僚、下屬、上司和一切跟他打過交道的人喜歡,而且也得到他們的尊敬。這天奧布朗斯基來到自己的官府里,走進他的小辦公室,跟同事們握過手,便坐了下來。
他說了幾句笑話,說得恰到好處,便收住話頭,開始辦公。還不到兩點鐘,辦公廳的大玻璃門忽然開了,一個體格強壯、肩膀寬闊、下巴上留著鬈曲胡子的人走了進來。“原來是你呀!列文,難得難得!”奧布朗斯基打量著來到跟前的列文,帶著親熱的笑容說。列文和奧布朗斯基幾乎同庚,列文是他少年時代的伙伴和好友。盡管他們性格不同,志趣迥異,他們的友情卻是深厚的,“你怎么不嫌臟,到這種鬼窩兒里來找我啦?”奧布朗斯基說過,握了握手,“來了很久了嗎?”“我剛到,就想來看看你。”列文一面回答,一面朝周圍打量著。“哦,對了,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奧布朗斯基說,“這是我的兩位同事:菲里浦·伊凡內奇·尼基丁,米哈伊爾·斯坦尼斯拉維奇·格里曼維奇。”然后轉身對著列文,“這位是康斯坦丁·德米特里奇·列文,地方自治會議員,自治會的新派人物,畜牧學家,獵手,我的好朋友,謝永蓋·伊凡諾維奇·柯茲尼雪夫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