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以十二分的熱情專注地追求藝術和心靈的統一時,我發現從自己的作品中嗅不出凝重和深遠的氣息。于是,我不安和憂慮起來。
當感到自己的膚淺和困乏時,我曾老莊的腦袋去思索,試著去學一大串西方哲學家的深刻,可終究還是沒有厚實起來。
所以,當我著手編這本集子時,頓覺古今名家擠滿斗室,每一句話都好似二瞥白眼,斜斜地盯著我怪笑,又聽見啪啪的打耳光的響聲,臉上熱辣辣的。好在這些不能登大雅之堂、只能權作稚語的東西,沒有污人眼目的地方。
創作,談何容易!凡事始者眾,終者寡,后到達“奇偉、瑰怪、之觀”的有幾人?路,很難走。人生的路崎嶇,藝術的路崎嶇。我今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東西。我時常覺得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稚嫩。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往前走的。能找到,我往前走;不能找到,我亦往前走。死在路上,倘若能長成一棵供人乘涼的樹,或化作一滴清涼潤肺的甘露，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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