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鬼蛇神》為馬原“歸隱”20年的思考。它涉及到人、鬼、獸、起源、常識、真實、假象,以及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宗教……他近六十年體會到的神奇和詭異盡展本書。
作品中的兩位少年,李德勝和大元,一個山民、藥學奇才、理發師傅、冥紙工藝師傅,他雖然看起來過的是悲慘生活,卻有著清晰的人生,以天生的悟性和敏感,從亂象迷霧中直抵生命的真意;一個記者、作家、制片人、大學老師,他的人生是混跡于大千世界,卻始終在混沌迷蒙之中,在似是而非的真相中苦苦思索追尋,最終回歸生命本身。
半個世紀的經歷與思考,什么才是馬原的“原來這才是生活”?
沉寂二十年首發長篇,馬原王者歸來,依然先鋒! 從1966年到2011年,北京—西藏—海南—上海, 兩個激情少年,半世紀離散聚合,懵懂、覺醒、求索,順天命, 個人命運與家國時代的碰撞人生意義與宇宙神靈的追尋。 漢語寫作的典范當代文學的巔峰。 馬原的新作超越了前期的先鋒作品——程永新(《收獲》雜志執行主編) 馬原的作品總是在文本上別開生面,給我帶來秘密而持久的感動。——格非(著名作家) 這小說把你自己貼進去,直指人心,天馬行空,是你的大變局。最高海拔與最低海拔的對視,神鬼與鬼界的交錯,格局大。野性生命的力,詩意涂抹,大色塊拼貼,奇跡、寶物、動物等元素,一如繼往地具有閱讀效果。——韓少功(著名作家) 馬原是生活在人類深處的人類,長久的沉默與孤獨讓他只對生命的本質和萬物的奧秘發出聲音。這是我渴望的寫作,也是我渴望的生活。——桑格格(青年作家) 讀完之后還是有一種振奮感,為您的小說所包孕的野心,以及對這野心的實現。您還是有一種很好的狀態,經驗與智性的結合,依然如此緊實,敘事風格也有別于您之前的小說,有新意,而且加入了一些思力深切的感悟,這種自由和肆意,也使小說有了很多旁逸斜出的味道,這可能是小說里最有意思的地方。至少我個人對這些篇章讀得津津有味。 ——謝有順(著名文學評論家) 我無條件地喜歡這部書,馬原仍然是馬原,當年你獨特的小說方式讓人震驚,今天也一樣,而且這樣的方式如今已成“珍稀動物”。在以前你是先知,今天你在“興滅國”,你永遠地站在極端的價值立場上,我以為就是“物以稀為貴”的立場,的確需要大智大勇才行。 ——韓東(著名作家) 這恐怕是要震撼整個現當代文學歷程的作品。它等同于偉大的塞利納的《長夜行》。它是純粹文學的,毫無文學之外功利的。語言簡潔直白,毫無偽飾作秀,自然如嬰孩。視角獨特,彰顯個性。——龍冬(青年作家) 馬原老師的《牛鬼蛇神》才是真正的杰作啊。我編校完了,細讀第二遍,極崇拜,極惆悵,還有些難過。這樣的杰作,十年讀到一部就很幸福了。他把一生精華濃縮在這里 沉寂二十年首發長篇,馬原王者歸來,依然先鋒! 從1966年到2011年,北京—西藏—海南—上海, 兩個激情少年,半世紀離散聚合,懵懂、覺醒、求索,順天命, 個人命運與家國時代的碰撞人生意義與宇宙神靈的追尋。 漢語寫作的典范當代文學的巔峰。 馬原的新作超越了前期的先鋒作品——程永新(《收獲》雜志執行主編) 馬原的作品總是在文本上別開生面,給我帶來秘密而持久的感動。——格非(著名作家) 這小說把你自己貼進去,直指人心,天馬行空,是你的大變局。最高海拔與最低海拔的對視,神鬼與鬼界的交錯,格局大。野性生命的力,詩意涂抹,大色塊拼貼,奇跡、寶物、動物等元素,一如繼往地具有閱讀效果。——韓少功(著名作家) 馬原是生活在人類深處的人類,長久的沉默與孤獨讓他只對生命的本質和萬物的奧秘發出聲音。這是我渴望的寫作,也是我渴望的生活。——桑格格(青年作家) 讀完之后還是有一種振奮感,為您的小說所包孕的野心,以及對這野心的實現。您還是有一種很好的狀態,經驗與智性的結合,依然如此緊實,敘事風格也有別于您之前的小說,有新意,而且加入了一些思力深切的感悟,這種自由和肆意,也使小說有了很多旁逸斜出的味道,這可能是小說里最有意思的地方。至少我個人對這些篇章讀得津津有味。 ——謝有順(著名文學評論家) 我無條件地喜歡這部書,馬原仍然是馬原,當年你獨特的小說方式讓人震驚,今天也一樣,而且這樣的方式如今已成“珍稀動物”。在以前你是先知,今天你在“興滅國”,你永遠地站在極端的價值立場上,我以為就是“物以稀為貴”的立場,的確需要大智大勇才行。 ——韓東(著名作家) 這恐怕是要震撼整個現當代文學歷程的作品。它等同于偉大的塞利納的《長夜行》。它是純粹文學的,毫無文學之外功利的。語言簡潔直白,毫無偽飾作秀,自然如嬰孩。視角獨特,彰顯個性。——龍冬(青年作家) 馬原老師的《牛鬼蛇神》才是真正的杰作啊。我編校完了,細讀第二遍,極崇拜,極惆悵,還有些難過。這樣的杰作,十年讀到一部就很幸福了。他把一生精華濃縮在這里了——生命的贊歌,命運的贊歌。 ——《收獲》雜志編輯部主任,副編審葉開博士 未出先熱,高達169篇新聞報道“馬原20年后出版長篇《牛鬼蛇神》”
馬原,當代知名作家,曾是先鋒派的開拓者之一,25年前即有人稱“馬原是作家的偶像”。1982年開始發表作品,其著名的“敘述圈套” 開創了中國小說界“以形式為內容”的風氣,影響了一大批年輕作者,著有《岡底斯的誘惑》、《西海的無帆船》、《虛構》、《上下都很平坦》等。20年前,馬原離開小說創作;10年前,馬原宣告“小說已死”;“歸隱”20年后,馬原帶著《牛鬼蛇神》重回人們的視野。
代序
卷○ 北京
第○章 金錢或離情別緒
第一章 革命之外
第二章 革命
第三章 大串聯
卷1 海南島
第○章 生命的徘徊特質
第一章 天堂島罡風
第二章 再見李德勝
第三章 吊羅山鬼魅
卷2 拉薩
第○章 某些人的天堂
第一章 綠蜻蜓飛越雅魯藏布
第二章 色季拉雪頂
代序
卷○ 北京
第○章 金錢或離情別緒
第一章 革命之外
第二章 革命
第三章 大串聯
卷1 海南島
第○章 生命的徘徊特質
第一章 天堂島罡風
第二章 再見李德勝
第三章 吊羅山鬼魅
卷2 拉薩
第○章 某些人的天堂
第一章 綠蜻蜓飛越雅魯藏布
第二章 色季拉雪頂
第三章 圣城陽光泛濫
卷3 海南
第○章 瓊州海峽日志
第一章 別一樣的日子
第二章 崩石嶺的鬼節
第三章 蜻蜓點水或彩蝶戀花
李德勝說他叫李德勝他這么說,著實嚇了太元一跳。
大元說:“你怎么敢?”他沒懂:“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他是初三級生,大元不信他不知道這是毛主席的曾用名。大元以為的——如果連他都知道的事情,一定是五湖四海盡人皆知的事情。他長大元四歲,是大元姐姐的同齡人。那時,在大元心里,姐姐是最讓他欽佩的人,她讀高一。
李德勝?大元的疑竇令他受到了傷害。他拿出他的學生證,翻開首頁。
是李德勝;就是,一字不錯。
后來,李德勝告訴大元,他長這么大了(實足十七歲)還從來沒人告訴他,毛主席的曾用名也是李德勝。老師沒有,校長也沒有,這說明他們那里沒人知道這件事。吊羅中學的老校長也姓李,是他的本家,論起來該算是他爺爺一輩;李校長可是當地最有學問的人,連他都不曾聽說過毛主席的曾用各李德勝,不然他一定會把這個事給自己的父親提個醒。
兩個孩子一本正經,反復分析了這件事的諸多可能。
其一,犯上。好在名字不是他自己起的,而給他名字的父親已經病故;如果追查責任,也只能去陰曹地府。大元說恐怕沒人愿意出差去做外調。他卻說實在沒人去他可以代勞,他說他自小就對陰曹地府很好奇,很想有朝一日去探個究竟。
大元說你用不著太急,早晚都會去,只怕是去了容易回來就難了。大元當時很為自己的這份幽默感而驕傲了一陣子。
其二,若無人追究就盡早改名。那個年代還沒有身份證,也沒有網絡,無須擔心全國聯網的難題如何破解;只要去街道派出所登個記就萬事大吉。他皺起眉頭,他家在山里,沒有街道組織。大元自作聰明問他是否有派出所,他說有,公社里有個派出所,有六個警察;所長跟他家還沾帶一點遠親。這就對了,找這個遠親所長,馬上更名叫李文革。不行。他這輩犯這個“德”字;下輩犯堅,下下輩才犯文。大元餿主意一個接一個:那就李德尚;尚為高。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點子,只好默許。這也讓大元很是得意了一回。
其三,若碰上不依不饒的角色,非要把這個事追究到底,李德勝的日子恐怕就不會好過了。冒“四個偉大”(偉大導師,偉大領袖,偉大統帥,偉大舵手)之名,其罪可以說要定多大就能定多大,當年類似的案子絕對不乏先例。分析到這一步時,兩個孩子不由得膽寒著身子發抖了。
那些討論都是在夜深人靜時他們躲在鐵道科學研究院的草地上進行的;發抖了回到房間里,回到大家中間(他們睡在已經拆除了排椅的禮堂,每人一鋪榻榻米地鋪;七八十人共居一室),膽寒和打抖即刻被趕到了九霄云外,一下子釋然了。
七八十個中學生歡聚一堂啊。
不!釋然的只有大元,李德勝依然眉頭緊鎖。
想想也是。事情在他身上,大元再怎么說這說那其實無關痛癢。而且那個晚上由于他木訥口拙,分析與解答的事情主要由大元來承擔。
大元來北京的那列車因為北京火車站過分擁堵而被調度到通州,一九六六年通州還是通縣。通縣城內有好多回族居民,飯店也多是藍底白字招牌,大字寫著“清真”。京城京郊的飯店比別處要多,主要街道都被大大小小的飯店充塞得滿滿的。
一九六六年后半年,北京人口驟增,飯店買賣空前興隆。再有就是小吃,江北的小吃最數京津,花樣多味道獨特,而且多帶民族風味。
吃食堂盡管不花錢,主副食卻過分單調。如果手邊寬綽,串聯學生也偶爾到小飯館換換口味。大元在小攤上買了兩角錢雜碎,進了一家清真館。
迎面過來一位胖師傅:“我說學生,那是什么?”他面色紅潤。
大元給鬧愣了:“什么什么?”“你拿的什么?”口氣分明重了。
“什么意思?”“你把什么東西帶進來了?!”“有話不會好好說嗎?橫什么?”胖師傅的臉頓時發紫了,扯著嗓子不管不顧地大罵:“小雜種,給我滾出去!”大元給他一掌搡在門上,頭撞碎了玻璃,暗紅色的血順著頭發滴下來。
一旁一個男孩火了,臉像紙一樣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胖師傅。那包雜碎攤在地上裹滿泥垢,也許還和上幾滴新血。
“你動手打人。”那男孩聲音很低,但是清清楚楚。
“打的就是這個小雜種!”“你不用叫喚,說不清楚饒不了你。”胖師傅對圍過來的人高叫,借以得到聲援:“他把黑毛子雜碎帶進來了!”廚師、跑堂和顧客一片嘩然,大元危險了。
“你瞎了?!趴地下聞聞,那是羊雜碎。”胖師傅有些不安,哈腰撿起一塊放在鼻子跟前,不再吱聲了。
男孩咬住牙扶起大元:“咱們回來算賬,回頭見。”大元給背著去了醫院,包扎后在住處躺倒養息。就在當天晚上他昏睡時,街里出事了,幾百名串聯學生圍住那個回民飯店,要那個打人的師傅出來。事后,他說本城市民也出動了許多與學生對峙,一直僵了多半夜,飯店的玻璃都給砸了,最后胖師傅出來當眾認錯才算了結。
盡管有許多學生護持,胖師傅還是挨了許多石子。他態度一直和藹,對飛來的石子賠著笑臉,顯得少見的寬容。后來大元收到他送來的八瓶罐頭,大元傷口愈合后都送還給他了。
不打不成交,胖師傅成了大元和那男孩的朋友。以后十幾年大元每次進京時,都要彎到通縣去看望胖師傅,他想在北京買點什么也都托胖師傅辦,胖師傅沒有不盡心的。大元后來買的火炬牌自行車就是勞這位回民廚師的大駕。
大元實在無意褻瀆人家的宗教信仰,他能夠理解對方由誤會而生的憤怒。他因此結交了一位異族的忘年朋友。兒時他常常為意外地獲得禮物而高興,現在看來,有時意外的喪失和意外的獲得一樣,都可以使人大喜過望。
聽說,圍飯館的都是大元他們一趟火車來的,雖然他們素昧平生,但他們都應著“人不親土親”的俗諺來了。這類舉動未免狹隘,可并非是誰組織召集的,如果硬要究其所以然,只能說這種老鄉觀念是一種狹隘的原始意識吧。
對于大元更重要的收獲是那個男孩。那個大他四歲的男孩,從海南島南端的吊羅山先是去了中國最北端的漠河,之后搭上與大元他們同一輛列車到北京。通縣成了這兩個男人的故事開始的地方。故事開始的時候兩個男人都還是男孩,其中大一點的男孩成了另一個的救命恩人。史無前例的大串聯成為這兩個男人冬遠友誼的緣起。
他說他叫李德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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