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尼科特是精神分析師的先驅。對他而言,創造性是人類生命中*寶貴的東西。那么,創造性源自何處?我們該如何發展它?《游戲與現實》不僅就這些問題進行了探討,也闡述了那些圍繞著個體自身及其與外在世界關系的基本問題。在這本20世紀心理學領域里程碑式的書籍里,溫尼科特向讀者展示了個體如何通過在生命的早期發展創造性,從而有機會享受豐富多彩的文化生活。今天,隨著時兒童發展早期的關注,閱讀溫尼科特的經典作品就顯得更加迫切和重要了。
與溫尼科特相遇
2003年,施琪嘉老師遞給我一本英文原版的《游戲與現實》,說“把第3章翻譯出來,我講課要用”。我花了1周時間把第3章翻譯出來,并趁機偷偷翻看了全書。我深深地被這本書吸引,感覺到很大的觸動。1周后,我把譯文與書一同交還給施教授,一點都沒有覺得日后自己會成為這本書的譯者。與其他心理學大師一樣,溫尼科特被我放在心中的神壇上供奉著、祭拜著。許多年后,當師弟湯海鵬和我談到他希望翻譯這本書,但擔心找不到出版社,問我有沒有這樣的關系時,我出于助人的目的,幫他聯系了北京大學醫學出版社的馮智勇老師。馮老師慧眼識書,認為這是極有價值的書,溫尼科特也是非常有學術地位的分析師。他和他的同事董采萱老師、藥蓉老師賦予本書極大的熱情,鼓勵我們翻譯一套書,哪怕是從溫尼科特的諸多著作中選擇幾本也可以。就這樣,我們不知天高地厚地開始了這四本書的翻譯,甚至忽視了自己的英文和中文水平有限,從此開始了感動與痛苦的幾年!
很多施老師的研究生都曾經參與過這幾本書的翻譯,但最初的譯文簡直沒法看。我們曾經有一段時間每周二晚上在武漢中德心理醫院的會議室聚會,討論我們覺得有爭議的句子,這種形式后來也沒有堅持下去。溫尼科特書中的很多獨創詞匯,或雖常用但被他改變了意義的詞匯,以及他發散性的思維和不聚焦的寫作方式,都讓我們非常有挫敗感。翻譯組的人幾經更迭,譯稿也反復重寫,我們仍總是擔心會不會搞錯了溫尼科特的原意,弄得老爺子半夜從墳墓里爬出來朝我們怒吼“你們瞎譯”。我們也漸漸發現自己的中文也學得不夠好,因為有時候理解了溫尼科特的意思,卻很難用合適的中文寫出來。我們幾次想要放棄,但出版社的幾位編輯卻在百忙之中一直鼓勵我們堅持,這使我們能夠在各種挫敗中最終完成了翻譯工作。真的,此刻我最想感謝的就是這幾位編輯——馮智勇、董采萱和藥蓉老師,尤其是董老師,她一直持續地鼓勵著我們,并多次通過郵件和視頻與我討論各種困難及具體細節。我想我欠董老師一碗熱干面和一份豆皮!當然,還要感謝出現在我們譯者名單中的各位老師,以及曾經參加翻譯的李航老師、劉文婷老師等。
溫尼科特(D.W.Winnicott,1896-1971)的職業生涯*早開始于兒科醫生,后來成為一名蜚聲國際的精神分析師。他*富盛名的概念是過渡性客體(或“安全的毯子”)。他與克萊恩(Klein)和費爾貝恩(Fairbairn)-起,被譽為客體關系的創始人。他意義深遠和原創性的思想持久地影響著全世界。他曾兩次當選英國精神分析協會主席,也曾是皇家醫學會的兒科部主席。
1 過渡性客體和過渡性現象
2 夢境、幻想和生活——一個描述原始分離的歷史案例
3 游戲——理論的陳述
4 游戲——創造性活動和自體的尋找
5 創造力和它的起源
6 客體的使用以及通過認同產生的關系
7 文化經歷的位置
8 我們生活的處所
9 兒童發展中母親和家庭的鏡像角色
10 來自交互認同而非本能驅力的相互關系
11 當代的青少年發展觀念及其對高等教育的啟示
尾聲
參考文獻
《游戲與現實》:
與男孩訪談后,我第二次與其父母進行了訪談,詢問有關這個男孩對繩子癡迷的情況。他們說非常高興我提出這個主題,他們上次之所以沒提,是因為他們不確定這個問題是否重要。他們說這個孩子已經變得強迫每一樣東西與繩子有關,事實上無論什么時候他們走進房間,都可能發現他把桌椅綁在了一起;有時他們會發現一個軟墊被用繩子綁在壁爐上。他們說這個男孩對繩子的癡迷發展到了更嚴重的程度,這個特點使他們變得焦慮而不僅僅是普通的擔心。他最近用繩子纏住了妹妹的脖子。(這個妹妹的出生導致男孩與母親的第一次分離。)
在這次特別的訪談后,我知道我只有有限的機會來行動:由于這個家庭住在農村,會見這個男孩或他的父母不可能超過6個月一次的頻率。于是我采取了下面的行動。我向母親解釋道:這個男孩處在對分離的恐懼中,他試圖通過使用繩子來否認分離,就好像一個人通過電話來否認與朋友的分離一樣。她表示懷疑,但我告訴她:她可以在合適的時候與孩子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告訴他我說的話,然后根據孩子的反應深入分離的話題,就會有所發現。
一直沒有他們的消息,直到6個月后他們來看我。母親并沒有報告她做了什么,不過當我詢問時,她告訴了我在拜訪我不久后發生的事。她曾經認為我所講的事很傻,但一天晚上她與兒子談到分離的話題時,發現兒子很熱切地與她討論他和母親的關系,以及與母親失去聯系時的恐懼。在他的幫助下,她回憶起所有與他的分離,鑒于兒子的反應,她很快堅信我曾經說過的話是對的。并且,在那次談話后,繩子游戲結束了,不再有以前那樣的綁東西的事了。她與他進行了多次關于分離感受的談話,得出一個重要的結論,即她感到對他最重要的分離是當她嚴重抑郁時他對母親的喪失感;她說,并不是她的離開,而是她完全被別的事占據時,他感到與母親失去了聯系。
在最近一次的訪談中,這位母親告訴我,在她與兒子談話1年后,兒子又重新開始在家里玩繩子和捆綁的游戲。事實上這是因為母親要進醫院做一個手術,她對他說:“我知道你玩繩子是因為你擔心我會死,但這次我只離開幾天,去做一個不大的手術而已!边@次談話后,新一輪的玩繩子階段結束了。
我與這個家庭保持著聯系,在這個男孩上學和其他事情的各種細節上,我都提供過幫助。最近,在初次訪談4年后,父親報告了一個新的癡迷繩子階段,這與母親最近的一次抑郁有關。這個階段持續了2個月。當全家去度假時,癥狀消除了。這時家境有所改善(父親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失業后找到了工作),與此相關的是母親情況的改善。在討論中,父親進一步給出了與此話題相關的有趣的細節。在最近的這個階段,男孩用粗粗的繩索行動,這讓父親感到意義非比尋常,因為這顯示出所有這些與母親病態性焦慮的聯系多么緊密。一天,他回家,發現兒子用繩子倒掛著自己。他很軟,好像真的死了。父親意識到他不可以關注這件事,于是他在花園里轉來轉去,做了半小時零碎的工作,等兒子厭倦了,自己停止了這個游戲。這是對父親缺乏焦慮的檢驗。但是,接下來的一天,兒子在從廚房窗子很容易看到的那棵樹上進行同樣的游戲。母親嚇壞了,沖了出去,她確信他是在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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