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1926年。
爵士樂在彌漫,酒在流動,子彈在飛,一個男人打算為這個世界打上自己的標記。
喬·考克林,身為高級警官的兒子,卻加入了當地有勢力的黑幫。
然而,他總說自己“不是黑幫分子,而是法外之徒”,不想過別人定義好的生活,想創造屬于自己的規則。
他的夜色人生徐徐展開,從華麗炫目的爵士時代波士頓,到欲望橫流的佛羅里達州坦帕,再到古巴的酷熱街道。雖然危機四伏,但好在有兄弟,有姑娘,還有音樂與美酒。
他知道死亡終將來臨,但在那之前,他決心好好地、痛快地活下去。
◆美國文壇苦等一個世紀的教父級經典!
◆一舉拿下美國書業年度推理小說、愛倫·坡獎年度小說、《出版人周刊》年度推理小說桂冠
◆作品全球總銷量突破1200萬冊,版權風行35個國家和地區
◆《禁閉島》《神秘河》作者全方位以往作品的心血大作,在強烈的戲劇沖突之余,呈現出罕見的史詩色彩與文學深度
◆同名電影即將上映,瞄準2017年奧斯卡,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任制片人,本·阿弗萊克執導、主演,西耶娜·米勒、佐伊·索爾達娜、艾麗·范寧、斯科特·伊斯特伍德傾情加盟,全球粉絲翹首以盼
◆人生無非就是,酒在流動,子彈在飛,有些人失去了自我,有些人找到了自我
丹尼斯·勒翰(Dennis Lehane)
當今稀有的全才型小說大師,歐美文壇公認“不按套路出牌”的故事天才。作品風格獨樹一幟,獲獎無數,全球總銷量突破1200萬冊,版權風行35個國家和地區。
勒翰的小說不僅轟動了文壇,更征服了影壇,在好萊塢一向炙手可熱。他的《禁閉島》《神秘河》等5部作品都曾被奧斯卡金獎導演看中,改編的電影無一不是史上留名的經典。
《夜色人生》是他全方位以往作品的心血大作,在強烈的戲劇沖突之余,呈現出罕見的史詩色彩與文學深度,出版當年便一舉奪得美國書業年度推理小說、愛倫?坡獎年度小說、《出版人周刊》年度推理小說等重量級獎項。
一名12點的男子,身在9點的城市
……
她從吧臺后面那扇門里走出來,頭上綁了一條方頭巾。原來的開襟襯衫和裙子換掉了,改穿一件乳白色的厚毛衣和一條褐色的粗花呢長褲。她走到吧臺,清空煙灰缸,擦掉臺面上濺出來的酒滴,原先端酒給喬的那個女人脫掉身上的圍裙,走進吧臺后面那扇門。
她來到喬面前時,瞄了一眼他快喝空的杯子。“再來一杯嗎?”
“好啊。”
她看了一下他的臉,好像不太高興。“誰告訴你這個地方的?”
“迪尼·庫珀。”
“不認識。”她說。
我也不認識,喬心想,搞不懂自己怎么會掰出這么蠢的名字。迪尼【Dinny,發音和“晚餐”(dinner)相似】?為什么不管這家伙叫“午餐”?
“他住北邊的埃弗里特市。”
她擦著他面前的吧臺,還是沒去端他的酒。“是嗎?”
“是啊。他上星期在神秘河的切爾西那一邊工作,清淤泥,你知道吧?”
她搖搖頭。
“總之,迪尼指著河對岸,告訴我這個地方。說你們這邊的啤酒不錯。”
“現在我知道你在撒謊了。”
“因為有人說你們的啤酒不錯?”
她看著他的眼神就像當初搶劫時那樣,仿佛可以看見他肚里盤繞的腸子、他粉紅色的肺葉,還有在他腦子皺褶里轉來轉去的思緒。
“這啤酒沒那么差啊,”他說著舉起杯子,“我有次在一個地方喝到的啤酒,我發誓——”
“你覺得自己很酷,對吧?”她說。
“啊?”
“對吧?”
他決定假裝生氣:“我沒撒謊,小姐。不過我可以離開。我當然可以離開。”他站起來,“第一杯啤酒是多少錢?”
“二十美分。”
她伸出手,他把硬幣放在她手上,她收進身上穿的男裝長褲口袋里。“你不會的。”
“什么?”他說。
“離開。你說你要離開,是想讓我印象深刻,于是判定你是老實人,要求你留下。”
“才不呢。”他穿上大衣,“我真的要走了。”
她往前靠在吧臺上:“過來。”
他豎起脖子。
她沖他勾勾手指:“過來。”
他挪開兩張凳子,也靠在吧臺上。
“你看到角落里那幾個家伙了嗎?就是坐在那張蘋果桶桌子旁邊的那幾個?”
他不必轉頭。剛才一進門,他就看到那三個人了。看起來是碼頭工人,肩膀扛慣了桅桿,雙手搬慣了石頭,兇狠的雙眼讓你不敢直視。
“看到了。”
“他們是我表哥。看得出來我們長得很像吧?”
“看不出來。”
她聳聳肩:“你知道他們是做哪一行的嗎?”
此時兩人的嘴唇湊得很近,如果各自張開嘴巴,伸出舌頭,舌尖就會相觸。
“不知道。”
“他們專找像你這種胡扯出什么迪尼的男人,把他揍到死。”她兩邊手肘往前移,兩個人的臉離得更近了,“然后扔進河里。”
喬覺得頭皮和耳朵發癢。“這職業還真辛苦。”
“不過比搶撲克牌局要強,對不對?”
一時之間,喬整個人僵住了。
“講點兒聰明話吧,”艾瑪?古爾德說,“比如關于你塞進我嘴里的那只襪子。我想聽點兒花言巧語。”
喬沒吭聲。
“趁你在想的時候,”艾瑪?古爾德說,“再想想這件事:他們現在正在看我們。如果我拉一下這邊耳垂,你就走不到樓梯了。”
他看著她用灰色眼珠瞄一下示意的那邊耳垂。右邊。看起來像顆鷹嘴豆,但更柔軟。他很好奇早上起來吻那只耳垂的滋味是怎樣的。
喬低頭看著吧臺:“那如果我扣下這個扳機呢?”
她跟著他的目光往下看,看到了放在兩人之間的手槍。
“你就沒機會摸到耳垂了。”喬說。
她的目光離開手槍,沿著他的前臂上溯,他感覺她目光所及之處,毛發都分開了。她的眼睛一路看過他的胸口,往上到他的喉嚨,翻過他的下巴,最后停在他的雙眼。此時她的眼神更飽滿而鮮明了,亮著某種文明開始前幾世紀就存在于這個世界的亮光。
“我夜里12點下班。”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