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X的獻身》內(nèi)容簡介:《嫌疑人X的獻身》是日本天王作家東野圭吾“迄今為止最高杰作”,創(chuàng)造了日本推理小說史上絕無僅有的奇跡,將第134屆直木獎、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獎及日本3大推理小說排行榜年度總冠軍一并收入囊中。
數(shù)學天才石神,每天都去固定的便當?shù)曩I午餐,只為看一眼在那里做事的鄰居靖子。
與女兒相依為命的靖子,失手殺了上門糾纏勒索的前夫。
為救靖子,石神挺身料理善后,以數(shù)學家縝密的邏輯思考設(shè)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局,為靖子提供了天衣無縫的不在場證據(jù),以令人驚駭莫名的詭計詮釋了一份無比真摯純粹的愛情……
★究竟愛一個人,可以愛到什么地步?究竟什么樣的邂逅,可以舍命不悔?邏輯的盡頭,不是理性與秩序的理想國,而是用生命奉獻的愛情
★《嫌疑人X的獻身》創(chuàng)造了日本史上絕無僅有的奇跡,囊括了包括最高文學大獎——直木獎在內(nèi)的5冠王,還被讀者票選為日本“年度最受歡迎小說”
★最純粹的愛情、最好的詭計、無懈可擊的推理、驚人的伏筆、最普通但最不易猜透的懸念——這本幾乎無可挑剔的書被普遍視為東野圭吾“迄今為止最高杰作”
★正如東野圭吾自己評價的那樣:“這是我所能想到最純粹的愛情,最好的詭計。”而直木獎頒獎詞則稱:“東野圭吾在《嫌疑人X的獻身》中將騙局寫到了極致。”
東野圭吾,日本著名作家,直木獎、推理作家協(xié)會獎、江戶川亂步獎、本格推理小說大獎等日本重要文學獎項得主,2009—2013年日本票選最受歡迎作家第1名,作品中文版系列銷量已突破600萬冊。
1985年,憑《放學后》獲第31屆江戶川亂步獎、《周刊文春》推理小說榜年度第1名;
1999年,《秘密》獲第52屆日本推理作家協(xié)會獎;
此后《白夜行》、《單戀》、《信》、《幻夜》先后入圍直木獎;《白夜行》獲《周刊文春》推理小說榜年度第1名、本格推理小說榜年度第2名;
2005年出版的《嫌疑人X的獻身》史無前例地將第134屆直木獎、第6屆本格推理小說大獎,以及三大推理小說排行榜年度第1名一并斬獲;
2008年,《流星之絆》獲第43屆新風獎;
2009年出版的《新參者》獲兩大推理小說排行榜年度第1名;
2011年,《麒麟之翼》獲日本權(quán)威書評雜志《達文西》年度推理小說第1名;
2012年,《解憂雜貨店》獲第7屆中央公論文藝獎。
2014年,《祈りの幕が下りる時》(暫譯《祈禱落幕時》)獲第48屆吉川英治文學獎。
早期作品多為精巧細致的本格推理,后期筆鋒越發(fā)老辣,文字鮮加雕琢,敘述簡練兇狠,情節(jié)跌宕詭異,故事架構(gòu)幾至匪夷所思的地步,多以推理懸疑描繪幽微人性,擅長從極不合理處寫出極合理的故事,功力之深令人瞠目駭然。
第二章
有東西從美里手中滑落,是銅制花瓶,那是弁天亭開幕致賀時的回禮。
“美里,你……”靖子瞪著女兒。
美里面無表情,失魂似的一動也不動。
但猛地,她雙眼圓睜,瞪著靖子身后。
靖子轉(zhuǎn)身一看,富樫正搖搖晃晃地站起。他皺著眉,按著后腦勺。
“你們……”他呻吟著露出滿臉恨意,直盯著美里。一陣東搖西晃,他朝她跨出一大步。
靖子連忙擋在富樫面前。“不!”
“讓開!”富樫抓住靖子的手臂,用力往旁邊一摔。
靖子被摜到墻邊,腰狠狠撞了一下。
美里想逃,卻被富樫一把拽住肩膀。富樫身子一歪,把她壓倒在地。美里縮成一團,快被壓扁了。富樫整個人騎在她身上,左手拽著她的頭發(fā),右手甩她耳光。
“臭丫頭,老子宰了你!”富樫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怎么辦?靖子恐懼萬分,再這樣下去,美里會被打死。
靖子環(huán)視四周,暖桌的電線映入眼簾。她從插座上拔起電線,電線另一端還連著暖桌。她就這么拽著電線起身沖上去。
她繞到還壓在美里身上狂吼的富樫身后,把電線往他脖子上一套,使出全身力氣,拉緊。
富樫嗚地悶哼一聲,往后一倒,雙手拼命拉扯電線。靖子死命地拉。如果現(xiàn)在松手,就是死路一條。這個渾蛋肯定會像瘟神一樣,陰魂不散,永遠纏著她們。
可是論力氣,靖子終究不是富樫的對手,電線漸漸從她手中松脫。
就在這時,美里翻身起來,去掰富樫扯電線的手。她騎在他身上,不讓他掙扎。
“媽,快點!快!”美里大叫。
沒時間再猶豫了。靖子緊閉雙眼,將渾身力氣灌注到雙臂。她的心臟撲通狂跳。她一邊聽著血液汩汩流淌的聲音,一邊使勁拽緊電線。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拉扯究竟僵持了多久。直到聽見一個小小的聲音頻頻喊著“媽”,她才回過神來。
靖子緩緩睜開雙眼,依舊緊握著電線。
富樫的腦袋近在眼前。暴睜的雙眼一片死灰,仿佛正睨視著屋頂。臉由于淤血變成紫黑。勒進脖子的電線,在皮膚上留下深色的痕跡。
富樫再也不動,口水淌下唇角,鼻子里也溢出鼻涕。
“啊!”靖子大叫一聲,扔開電線。咚的一聲,富樫的腦袋撞在地板上,再也不動。
美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他身上起來,校服變得皺皺巴巴。她跌坐在地,倚著墻壁,看著富樫。
母女倆沉默良久,兩人的視線都落在不再動的人身上,唯有熒光燈嗤嗤作響。
“怎么辦……”靖子喃喃自語,腦海里一片空白,“我殺了他?”
“媽……”
靖子的目光轉(zhuǎn)向女兒。美里臉頰慘白,雙眼充血,眼瞼下猶有淚痕。靖子不知她何時哭了。
靖子再次看著富樫,既希望他起死回生,又希望他永不復生——復雜的心情占據(jù)她的心頭。但,他已在地上紋絲不動。
“是這渾蛋……是他自己……”美里屈起腿,抱著雙膝。她把頭往兩膝間一埋,開始嚶嚶啜泣。
怎么辦……就在靖子再次呢喃時,門鈴響了。她大驚失色,全身禁不住痙攣顫抖。
美里也仰起臉,淚水濕遍雙頰。母女倆面面相覷,都在問:這時候會是誰?
響起敲門聲,然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花岡小姐。”
這個聲音很熟悉。可靖子一時想不起是誰。她像中了邪一般動彈不得,繼續(xù)和女兒對視。
敲門聲再次響起。“花岡小姐,花岡小姐。”
門外的人似乎知道靖子在家。她沒道理不去應(yīng)門,可是這種狀況下怎能開門?
“你去里面待著。把門關(guān)上,絕對不許出來。”靖子小聲命令美里,理智總算一點點回來。
敲門聲再次響起。靖子深吸一口氣。
“來了。”她發(fā)出刻意保持的平靜聲音,這已是她竭盡所能的演技。“哪一位?”
“我是隔壁的石神。”
靖子嚇了一跳。剛才她們弄出的聲響,想必非比尋常。鄰居不可能不起疑心,石神才過來看看。
“來了,請稍等。”靖子自認聲音約略恢復了正常。
美里已進了里屋,關(guān)上紙門。靖子看著富樫的尸體。必須處理這個。
暖桌還歪著,是剛才拉扯電線所致。她把暖桌推到一邊,牽過被子蓋住尸體。雖然有些不自然,但已別無他法。
靖子確認自己身上毫無異樣后,方走到門口脫鞋處。富樫骯臟的鞋赫然在目,她連忙將其塞到鞋柜下面。
她悄然無聲地偷偷掛上門鏈。剛才沒有鎖門,她暗自慶幸,幸好石神沒有直接推門進來。
一開門,現(xiàn)出石神那張大圓臉,細縫般的小眼睛對著靖子。他面無表情,讓人毛骨悚然。
“請問……有事嗎?”靖子對他擠出微笑,她知道自己臉頰僵硬。
“我聽到很大的響動。”石神臉上依舊一副難以辨讀情緒的表情。“出了什么事?”
“不,什么事也沒有,”靖子用力搖頭,“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就好。”
靖子發(fā)現(xiàn)石神的小眼睛正朝屋里望去,頓時全身一熱。
“是蟑螂……”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蟑螂?”
“對。有蟑螂……我和我女兒想打蟑螂……才鬧出些動靜。”
“殺死了嗎?”
“啊?”石神的措辭,令靖子的臉倏然繃緊。
“蟑螂。”
“啊……當然。已經(jīng)沒事了。”靖子頻頻點頭。
“有什么我能幫忙的,盡管說,別客氣。”
“謝謝。吵到您,很不好意思。”靖子鞠個躬,關(guān)上門,順便掛上門鏈。聽到石神回到住處,關(guān)門,她方長出一口氣,忍不住當場蹲了下來。
背后傳來紙門拉開的聲音,美里走出來。
靖子慢吞吞起身,看著用暖桌被子蓋住尸體的地方,再次感到絕望。
“沒辦法……怎么辦?”她喃喃道。
“怎么辦?”美里抬眼凝視著母親。
“還能怎么辦?只能打電話……報警。”
“要自首?”
“沒有別的辦法,人都死了,不能活過來。”
“若去自首,會怎么樣?”
“不知道……”靖子撩起頭發(fā),這才發(fā)現(xiàn)頭發(fā)亂作一團。隔壁的數(shù)學老師肯定會覺得奇怪,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所謂了。
“會坐牢嗎?”女兒又問。
“那還用說?”靖子張開嘴,絕望一笑,“我殺了人。”
美里用力搖頭:“媽媽又沒有錯,全是這渾蛋的錯。我們都已經(jīng)和他毫無瓜葛了,他卻老來糾纏我們……怎么能因為這種人坐牢?”
“說這些有什么用,殺了人就是殺了人。”
說話間,靖子逐漸平靜下來,漸漸能夠冷靜地思考了。她更加覺得她已別無選擇。絕不能讓美里變成殺人犯的女兒,雖然這個罪責無法逃避。
靖子瞥向滾落一隅的無線電話,伸手去拿話機。
“不行!”美里迅速沖上來,要奪走電話。
“放手!”
“不!”美里抓住靖子的手腕,可能是因為平常打羽毛球,她力氣不小。
“你放開。”
“不!不能讓您——我去自首!”
“你說什么傻話!”
“最先打他的人是我。您只是想救我。中途我還幫了您,我也是殺人兇手。”
美里的話令靖子悚然一驚,霎時間,她握著電話的手沒了力氣。美里立刻奪走電話,一把抱進懷里,退到角落里,背對著靖子。
警察會……靖子思索起來。
警察會相信我嗎?不會對我獨自殺人的供述提出質(zhì)疑?他們會完全相信嗎?
他們一定會徹底調(diào)查。靖子記得看電視連續(xù)劇時,曾聽過“查證”這個詞。他們會使用各種方法,確認嫌疑人的說辭是真是假。
靖子感到眼前一暗。就算警察再怎么威嚇,她也有把握不說出美里。但若是調(diào)查出了什么,怎么辦?縱使她苦苦哀求,他們也不可能放過美里。
能不能偽裝成一個人殺人?靖子又立刻放棄了這個念頭。外行人動這種拙劣的手腳,肯定會被輕易識破。
話雖如此,但我必須保護美里,靖子心想,女兒從小就沒過過什么好日子。可憐的女兒,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保護你!
該怎么辦?有什么活路?
就在這時,美里懷里的電話響了。她瞪大眼睛,緊盯著靖子。
靖子默默伸出手。美里一臉猶豫,最后還是緩緩遞出電話。
靖子調(diào)整好呼吸,按下通話鍵。
“喂?您好,我是花岡。”
“我是隔壁的石神。”
“啊……”又是那個數(shù)學老師,這次又想干什么?“有什么事嗎?”
“不知道你們商量得怎樣了。”
她完全聽不懂他在問什么。“你說什么?”
“我是說,”石神停了一下才繼續(xù)說,“如果報警,我毫無意見。要是沒這個打算,我或許……幫得上忙。”
靖子陷入混亂,他到底想說什么?
“總之,”石神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現(xiàn)在可以過去一趟嗎?”
“不,這……不太方便。”靖子全身冷汗直淌。
“花岡小姐,”石神提高了聲音,“你們無法處理尸體。”